打开副驾驶的车门,绅士地做了个请的手势,看起来今天心情不错,眼神里透出慵懒的优雅。
她眯着眼打量着他,“医生什么时候说可以穿支架了?你自己开车过来的?”瞥着他的重心都向左边倾斜皱眉,身后的车颇引人注目,此人此景,简直就让人以为是哪个剧组拍偶像剧的外景了。
他倒不以她的担心为意,一把捞她进怀里,低头轻声在她耳边呢囔着,“医生也叮嘱说不要做剧烈运动,那是谁每天晚上缠着我……”他的话里带着痞子气,丝丝热气喷在她耳廓让她脸上的红晕一直烧到耳根。他向来调侃人都不分场合的,可她还是被他撩的指尖发烫,只好没好气地推了推他,径自上了车。
跑车发动机低沉的轰鸣声再加上车里的暖气舒服,让她有一丝恍惚,车流顺畅,一路畅通无阻。她拧过头看着他侧脸轻轻勾起的嘴角,只觉得那股睥睨一切的神态一扫前些日子的阴郁,她不禁也被他感染了好心情,忍不住问,“今天发生了什么好事么?”
他随意搭在方向盘的手袖口处,隐隐约约看得出白金镶黑色玳瑁袖口,蒙上一层暗沉的光泽,不夺目,不耀眼,闪熠着如月色般的光华。他听到也只是淡淡地笑了笑,“香车美人,衣香鬓影本就是件值得高兴的事。”打转车过了路口就停了下来。
她看向车窗外店里橱窗里大大的logo,嘟囔着有点泄气地说,“又浪费了我一个本可以休养生息的周末……”里头绚烂的射灯映在她柔和的小脸上,有种难以言语的晦涩,鲜衣怒马的生活,总感觉有点担当不起。
“替老板加班加点就不遗余力,毫无怨言,好不容易轮到我这就抱怨说浪费了你时间,我的地位是不是也太低了点啊?”他故意装模作样地一副懊恼状,嘴角都沉下去了,活像个受气的小媳妇模样。
她总算是笑了,理所当然地说,“我为老板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是因为他给我发薪水啊……”而后才促狭地看着他,“你不会是吃醋了吧?”他却只是不可置否地撇撇嘴,什么都没说就下车了。
金色的灯光洒落,镜子,沙发,甚至于最平凡的装饰花瓶都被蒙上了一层难以名状的华贵。他的眼睛看着穿衣镜中的窈窕身姿,余光却掠过窗外冬日萧瑟的庭院,侧脸线条刚毅看不清一丝情绪,只与女子偶尔镜子中的目光一碰中见到几分应付式的笑容。镜子中的女人绾着低垂的发髻,灿烂的笑容展于明媚精致的妆容上,光华烁烁。
“我喜欢Sam的设计,他总能抓住女人最极致的神韵,细节处理得很好……”晓婉穿着露背的反射出丝绸般柔滑光泽的黑色晚礼服,在镜子前扭动身体摆了无数妖娆摄人的姿势,见杨勉没有顺着她的话接下去,径自开口问,“要不,婚礼那天的礼服也由Sam操刀?”眼线描绘得细致的杏眼略带媚色地扫过前面斜靠近丝绒大沙发的男人,专注而期待。
他的手指轻动,触屏手机的页面翻转,目光依旧停留在荧荧蓝光的屏幕上,只关心着上头的数据跳动,随口含糊地应付了一句,“不是要Vera Wang的么?”
她佯装生气地样子却还是无可奈何,高跟鞋落在地毯上悄无声息地走近,缓缓坐在他大腿上轻挽着他的脖子,凹凸有致的身材在这个诱人的坐姿中展现无遗,另一只手的手指轻点他的脑门,“Vera Wang的婚纱,一件礼服由Sam操刀,其余的等忙完了这阵子飞米兰看看再说,好不好?”她整张脸依偎在他的脖子上,嗅着领口带着沉淀的雪松香味,双臂收拢,固执地不肯放开。他低沉地“嗯”了一声,丢开手机搂着她吻,不是温情款款,也不是热情如潮,只是习惯性的动作,流畅而不僵硬,他早就已经收放自如了。
出了电梯,走过长廊尽头的窄小通道,身边的氛围便骤然变化,低暗的灯光和充满着巴洛克风格的标识让偌大的空间充斥着神秘感,约百米的长廊因为中国、印度、墨西哥、法国的四种风情分化为不同的色调。侍应为他们推开厚重的雕花大门,挑高的宴会大厅垂吊下来的水晶吊灯晶亮,开阔的四壁都染上了光灿灿的投影,好一副灯火辉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