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定义里,不是睡觉时做的梦通通都叫白日梦。”这样的对话让她直想翻白眼。
“那你做什么白日梦来着?”他笑,眼角飞扬。
“年纪不小了,赶紧钓一金龟嫁掉,过上豪门太太的幸福生活,每天就逛逛名店,打打牌,每到春秋时装发布会就飞巴黎米兰……说起金龟,你的朋友里面也不少吧,哪天方便给我介绍几个?”她也笑,只是漫不经心。
他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一脸意味地瞥了她一眼,“只怕你眼角太高了,看不上眼。”
“那是,怎么都得玉树临风,英俊潇洒,青年才俊,多金豪爽,能出厅堂,能进厨房……”她一股脑地把自己能想到的形容词都吐了出来,心里却没有任何感觉。这世上有些东西好是好,却终不是她所愿的。
“再等两年吧,正是轮不着你挑的时候。”
“什么叫轮不着我挑,姑娘我今年才……”她目露凶光,“等等,你怎么知道“再等两年”?”
他只是笑却没说话,车缓缓地停下来了,车窗外的建筑高耸而挺立象征着自己的高贵与独特,李汐其实是一个非常自我的人,慈眉善目中掩盖的是专横独行。不过对于美食,她从来没有抵抗力,毕竟拿人家的手短,吃人家的嘴软。车才停稳,便有动作训练有素态度极度友好的门童殷勤地过来为她打开车门了。她愣了一愣,旁边的李汐已经下车了,这回动作迅速得倒全然没有残疾人的样子了。
这个club的餐厅是会员制的,她没来过,倒是在办公室里听过随着老公去宴会的老佛爷吹嘘着这里有多豪华,多精致。低头看看自己一身休闲的打扮,从进门的那一刻起,她就下定决心,无论在里面撞见的人是认识的还是不认识的,全部当做透明。
进进出出的男女基本都盛装打扮不是挽着手臂便是拖着手的,她和李汐走在一起通常都不会并排走而是慢他半步(虽然他也够慢的了),今天她穿的又是平底鞋,他比她足足高一个头,走在他身后,倒像个小朋友一样。
触摸式按钮的电梯直达24楼,领位员引着他们到窗边坐下,很高很大的落地玻璃,能看到迷人的外滩夜景。人不多却多是外国人,无一不是衣冠楚楚的绅士和华丽晚装打扮的女士。其实李汐一身也不是什么正式场合穿的衣服,上身浅灰色的衬衫,下身的牛仔裤,板型非常经典,色彩的变化也很有味道,明明是蓝灰色,但看起来总有些发紫。他绝对不是那种衣橱里只有最古板最保险的衬衫西服的男人,虽然她对他的衣橱没有任何兴趣。
她看着外形靓丽英文说得比她还溜的服务生,吱地一声笑了出来,兴许她到这里连服务生都当不上。
“你笑什么?”他左手拿着香槟杯和她说话,眼睛却往窗外看。
“繁华背后有多少万念俱灰!”
“你这是仇富吧?”
“仇富怎么了?你们就该被仇视。”万恶的资本家,她从心底里鄙视,可还是得每天低声下气地做牛做马。
“哎,可别捎上我,我可是无产阶级忠实的拥护者。”他一脸正义地强调。
她也拿起酒杯呷了一口,轻轻吐出两个字:“虚伪。”
他只是笑,又不说话了。她只觉得今天的他异常地沉默,一幅高深莫测略带忧郁的样子,让人看不懂。才又开口问:“你是不是打小就这样?”话出口了又觉得后悔了,这不是窥探人家私隐吗?
他很认真地想了想,有点好笑地回答说,“应该不是。”
“那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子?”人的窥探欲一旦被挑起,那便永无止境了。
“那,应该和我的工作有关。”
“你干什么变成这样了?”看他的派头和模样,她忽然想到一个震惊中外的职业牛郎。开名车,派头十足,整天游手好闲,一掷千金……一切都源于他每天曲意奉承那些寂寞深闺的老女人。她在心里偷笑却没敢表现出来。
“我的工作啊,俗话点说呢,就是一媒人。”
“媒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