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竹又战战兢兢的瞄了一眼赵慎,见赵慎不言不语,春竹只好照办,她暗暗纳罕,以往五姑娘在王爷面前都是娇弱可怜样儿,今个儿的动作当真是奔放。
她还瞧见赵慎的耳垂微微发红。
赵慎欲言又止,他手掌还绑着帕子,伤口处隐有新鲜的血渍溢出来,一看便是伤口颇深。
赵宁的视线落了他的手上,赵慎便趁机抬起手来给她看,磁性的嗓音格外低迷,“我很疼。”
赵宁这辈子与赵慎在同一片屋檐下生活了五载,她自然也感觉到赵慎再也不是以往那个心硬如铁的晋国君侯了,赵宁悠然一笑,“......哦?那便忍着吧,这点伤死不了的,阿兄莫怕。”
赵慎清俊的脸上闪过一丝丝异色,但依旧沉默未语。
赵宁道:“我要歇下了,阿兄若无事就出去吧。”
赵慎这辈子就是为她而生,为她而灭。
两人终得大婚,自然不会分房,骁王府也没有设独立的寝房,他的衣襟用物都放在了这间婚房之中。
春竹和夏雪安顿了小九,两人蹑手蹑脚的退出了屋子,总觉着王爷和王妃之间怪怪的。
赵慎看了赵宁几眼,当赵宁的手从他下巴处移开后,他只好离开了屋子。
赵宁沐浴过后,便小憩了一会。午后暖阳高照,她刚起榻时,春竹端着一碗汤药过来,小心翼翼道:“王妃,王爷让您将药喝了。”
赵宁看了一眼托盘上的汤药,她细细一闻,很轻易就察觉到了什么。
难怪赵慎那么快就能找到太子,原来他早就在她身上做了手脚。那年她结巴之后,便一直服药,汤药之中也加了一味东西,与眼前的如出一辙。
赵宁晓得,她只要活着,四哥就不会放过她,亦如当年一样。
赵宁风寒没有痊愈,便喝了汤药,春竹却没有当即离开,而是道:“王妃,王爷手上的伤口颇重,大夫说还伤了筋骨。”
赵宁只是随便瞟了她一眼,说话来的话透着凉意,“王爷给了你什么好处?”
春竹见自己被识破,当即跪地不起,“王妃您别怪奴才,奴才也没有法子,王爷他......他便是想让王妃您心疼呢。”
赵宁:“......下去吧。”
春竹走出了寝房,见赵慎就立在院中的一株紫薇树下,男人剑眉紧蹙,如松柏般挺拔,但也孤独,他站里了一会就离开了。
公孙月与萧氏在落日之前赶到了骁王府,赵宁让人备了晚饭,还收拾了两间厢房出来。眼看着就要天黑,紫禁城夜间奇寒,在折返侯府有些不便。
赵慎本就是在侯府长大,便没有避嫌,四人坐在了一张八仙桌上用饭。
有赵慎在一侧,公孙月和萧氏也不好打探消息,再者这事可大可小,但见赵宁神色极淡,隐约之间还透着一股子从容,公孙月猜测赵宁还是处子之身,肯定没有被太子轻薄。否则以赵宁的脾气,怕是早就抹了脖子了。
公孙月也缓了口气,给萧氏盛了一碗粟米百合红枣羹,以作暗示,“嫂嫂有孕在身,喝完枣羹暖暖胃。”
妯娌两人在来王府之前已经商榷了一番,若是赵宁无事,公孙月便给萧氏夹菜。
夹菜与盛粥没什么两样,萧氏笑了笑,“嗯,月儿也多吃些。”
这时,赵宁道:“二嫂给我的匕首确实好用,就是短了些,不够锋利,无法置于人死地,二嫂嫂手上可还有更好的?”
公孙月一愣,她自己是个喜欢收集兵器的女子,她以为赵宁这样的娇俏女儿家只能拿拿绣花针,公孙月犹豫了一下,心想小五这次肯定是被吓坏了,她一定只是想要件兵器防身,便道:“....有,有的,改日给你送来。”
赵宁莞尔,笑的很甜,“多谢二嫂,过阵子我还想向二嫂请教一些手脚功夫。”
公孙月与萧氏对视了一眼,萧氏向来没什么主见,也给不了答复。
公孙月只好道:“小五身子弱,练练也可强身健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