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了快了,看到?宝宝头顶了,咱们再使把劲儿!”助产护士在一旁加油打气。
男人大口喘着气,一次又一次蓄力冲刺。
产房内浓烈霸道的血腥味和恶臭味,隔着口罩钻入鼻腔,一旁陪产的女?人胃部阵阵翻涌,为了不吐出来,她大口吞咽口水,试图将呕吐的反应压下。
随着时间的推移,女?人的反应越来越大,她已经快压不住上涌的感觉了。
“好,头出来了!”
护士一喊完,男人便觉得?堵在身体?里的一团肉球biu的滑出,身体?轻盈到?不知该如何?形容。
脸色惨白的男人未来得?及露出胜利的笑,又听见一声惊呼,他连忙侧过头。
他的爱人在手术室哇的吐了一地?,双方眼神交接时,他感觉爱人看他的眼神似乎带着某种恐惧,恐惧中又夹杂着些许嫌恶。
嫌弃?
男人霎时如坠冰窟,寒意从头凉到?脚,心脏抽疼的难受。
他明白原因……
男人眼眶逐渐湿润,默然转过头,不再看她。
情绪不慎外泄的女?人又羞又愧,想跟他解释一张嘴却又是一阵呕吐。
“小芳,你带家属出去。”护士蹙着眉把陪产的女?人请了出去。
见到?辅导员一个人出来,段鹤予以?为出事,连忙上前关心情况。
失魂落魄的辅导员从他身旁经过,瘫软的跌到?长椅上,嗓子飘忽:“他没事,孩子出来了。”
“那就?是父子平安了啊。”
段鹤予庆幸一切顺利,提起笑想问问性别,却怎么都?得?不到?答复。
焦娇抱住双腿,将头埋在膝盖里,身影透出几分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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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措。
她不是故意的,她只是被那恐怖的场景吓到?了。
听到?护士喊孩子出来的那刻,她怀着期待看去,想第一时间迎接那个属于他们的小生命。
却不想看到?是一副惊骇万分的画面,他的下/体?竟然被撑成篮球大小,一个黑色头颅犹如蚕蛹往外蠕动,她知道那是宝宝的头,那是她的孩子。
可她没法克服心中的恐惧和恶寒!
更没法儿坦然自若的面对产床上那些来自他的血污……
原来真正的分娩竟然是这样?的吗?
要□□浑身赤/裸面对一众医护人员,明明四肢健全,身体?机能健康完善,但为了顺利生下宝宝,摒弃尊严在产床上当着陌生人的面排泄晦物。
真的……完全打破了她的认知啊。
此刻的她犹如一具被抽干灵魂的肉/体?,整个人浑浑噩噩,脑子昏昏沉沉。
产房灯暗了下来,抱着新?生儿的护士从里面走出,站在门口张望了会儿,喊道:“林宥家属在吗?父女?平安,过来认领一下啊。”
孩子妈没反应。
不会是高兴傻了吧,段鹤予在心里小声哔哔,随后跑到?她身边提醒。
焦娇眼神迷茫,好一会儿才恢复神志。
听到?护士的喊声,她灰头土脸去认领,手法生疏的接过已经被擦拭干净,包裹着小被子的婴儿。
襁褓中的婴儿皮肤和林宥一样?黑里透红,她乖巧安静的闭着眼熟睡,小嘴巴却吐着口水泡泡,将焦娇的心都?萌化?了。
她好软啊。
她的头发是那样?浓密乌黑,像她爸爸,鼻子挺翘,像她,不知道她的眼睛会像谁呢?
不知不觉焦娇眼里渐渐盛满柔软的爱意,轮子摩擦着地?板的轱辘声缓缓靠近,躺在产床上的林宥眼皮淡淡撑开一条缝。
焦娇动作一滞,心虚回望。
林宥默不作声收回视线,合上了眼睛。
这俩人怎么回事?吵架了?
段鹤予对俩人之间的反常举动很是疑惑不解,进产房前还恩恩爱爱,进产房后反倒吵起来了?
段鹤予摸摸脑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