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里,姜稚望着门把口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停留几秒后推门而入。
一进门:“找我什么事?”
段鹤予:......好问题。
“怎么的,你很忙?”
换做往常姜稚绝对要撅他一顿,可今天她只是默不作声站在床边,既不接话,也没有给他脸色看。
面无表情的样子让段鹤予犯怵。
当时他白眼一翻倒下去,姜稚以为他又耍花招,拔腿要走,余光却扫到他裤//裆处渗出星点血迹。
她当场脸色大变,连忙摇人急救。
好一通兵荒马乱后,情况终于稳定下来。
“孕夫不宜大喜大悲,应该尽量保持情绪稳定,动胎气不是小事,极容易引起早产。好在这次发现及时,没有酿成大祸。”
那时听完段霄的话,姜稚心底一片冰凉。
直至现在都心有余悸。
她从没想过有一天会把段鹤予气到晕厥,气到他动胎气。
第一次对他产生那么强烈的懊悔,懊悔不该跟段鹤予死犟,不该太强势,全然没顾忌到段鹤予的孕夫身份,还是拿他怀孕前的身体状况来对待。
姜稚越反思,表情越苦大仇深。
段鹤予:“.....我还活着。”
这么盯着他怪渗人的。
姜稚撩起眼皮,张开手掌竖起两根手指问:“这是几?”
段鹤予:“......”
“二加二等于几?”
“......”段鹤予一脸“你在拿我当傻叉吗”的复杂,“你脑子还好吗?”
姜稚眼睫眨眨,眼圈瞬间红了,嘴还那么欠,说明没多大事。
说着眼底不受控制的蓄起蒙蒙水雾,段鹤予愣神之际,便觉得胸口一沉。
姜稚趴在他身上抱着他脖子深深吸了一口气。
段鹤予懵圈的没理清眼前的情况,但被姜稚抱着,心里再多的不满都没了,反倒心口酸酸涩涩。
“你昏倒了。”
“是啊。”
段鹤予很忧愁。
最后的记忆是他西施捧心弯着腰扶着头的衰样。
如果可以的话,他愿意重金把这段黑历史从姜稚脑海中删除,以免影响他高大伟岸的猛男形象。
又回想起昏倒前她满脸含笑的在他胸口捅刀子,喉咙就像卡了几根鱼刺,吐不出来咽不下去,心塞的很。
“还动了胎气。”
“差点没命。”
靠,这么惊险啊。“.....行,够小爷吹三天牛批了。”
他闹的这出真是差点把姜稚吓疯,尤其当段霄严肃着脸对段鹤予进行各种急救和检查时,她涌出的心慌像火烧一样难受。
他要是出了事,缺胳膊少腿了,段家肯定不会放过她,她也会自责到死。
姜稚松开他脖子坐了回去,垂头丧气盯着脚尖,不愿看他。
段鹤予木着脸,看不惯她丧了吧唧的一面,怎么的呢,他又没死。
他不擅长安慰人,说出来的话干巴巴:“我这当事人都没怎么着呢,你难受个什么劲儿。”
“先不说这个,微信把我加回来没?”
姜稚小弧度点头:“加了。”
就知道他醒了要问,哪敢不加。
这还差不多。
段鹤予哼笑,刚要张嘴表扬两句,忽然想起整件事情的导火索来,笑容慢慢凝固住,阴恻恻问:“那小白脸呢?你不会也加回来了吧?”
姜稚摆头:“没有,怎么可能,删都删了。”
本来也不熟,没什么交情。
当时不肯删许灿言,不过是因为她想从他嘴里打探一点情况,但事后后想想觉得完全没必要。
找他打探情况,不如直接问段霄,他起码是医生,知道的不比许灿言多吗?
段鹤予碰碰她,往某个方向努努嘴:“手机帮我拿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