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挺好,以后我们换船走陆路,有时?候一整天?都在?车上,还担心?你受不了呢”袁未罗看萍萍脸上没?有忧虑,不禁强调,“扬州到东京有一千两百多里路!”
“之前?四千里路我都走过。”
“你说大话吧?”袁未罗不信,不自觉提高嗓门,
萍萍只好告诉他:“我一个?人从西宁走到润州,路上有车坐都算是好的了。”
“你一个?人?”袁未罗反问,又想到蒋望回曾在?西宁参军两年,正要多嘴,发?现?蒋望回刚好从旁经?过。
不知怎地,对上蒋望回的眼睛,袁未罗话就卡在?喉咙里。
蒋望回先同袁未罗颔首,继而又隔空朝萍萍点了点头。
萍萍快步走近,笑道:“蒋殿帅?”
蒋望回几分赧然:“你都知道了。”他顿了顿,垂下眼,也不知是对萍萍说,还是催袁未罗:“登船了。”
说罢便转身朝码头走,萍萍跑了两步:“官殿下他还在?忙吗?”
往常蒋望回会慢下脚步等萍萍,眼下却走得快:“殿下日理万机。”
萍萍听?见这句话,瞅着蒋望回越来越远的背影,止了步。
看来蒋大人也很忙,就不要给他们添乱了。
萍萍转而等袁未罗一起走,江上只一艘比之前?来扬州那艘还大一半,高一层的巨艇,前?后左右的甲板上全是摇橹。
倘若以前?那艘是龙舟,那这就是真龙舟萍萍晓得这话再不能随便开口,只在?心?里默想。
她走上甲板,忽然没?由来忆起来扬州那夜一码头的花船和船娘,回头四望,这里没?有,只见热浪滚滚,浪亮得像镜子。
“找什么呢?”袁未罗问。
“没找什么。”萍萍和他一道登船,走远。
水榭内,柳湛阖着眼,刚听?完她讲的每一句话。
他微抬眼皮,瞥向手?上那张萍萍的过所?牒,只一段润州来回江宁的记录。
呵西宁到润州,一路所?见所?闻却又能编得那般真?
他再翻到另一面:方萍,庆丰二年生人……
才十七岁,六年前?是十一岁,怎么可能嫁人?
但她在?他之前?的确已非清白之身,想到这个?柳湛就如焚如抽今日狠下心?不见萍萍,欲冷落她,却总禁不住回想昨夜那方小小床榻,亲密无间?,她的粉颈朱唇,珠圆玉润,还
有那一声?声?喉管子里发?出来的媚声?。
他兀地又忆起,昨天?后半夜本来准备停了,萍萍口渴,茶水就在?床边几上,她手?脚并用爬去喝,他在?后面紧紧盯着,改变主意,等她一喝完,就即刻捉住她的脚踝拉回身边……
夏日潮涨,水榭外的太阳烤得浪如沸水,汨汨作响,人心?一旦不静,便全是热汗。
他终究还是在?夜幕降临后,推开萍萍房门。
天?热袍服闷,萍萍回屋后脱了袍子,换了件芙蓉色的背心?,听?见响动?回头,神色一喜:“官,殿下!”
她转身扑入柳湛怀中,高兴得踮脚啄了一口,“你忙完了?用过晚膳了吗?”
“用了。”柳湛喉头微滑,她还是不习惯改口,还是会先唤她的官人。
他箍着萍萍的手?暗中加重?数分力道。
又想,她一上来又扑又亲,是不是……不能想,柳湛垂首呼气,试图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却瞥见只穿着抹胸和背心?的萍萍露着雪白肩膀,锁骨微凸,胳膊上却有肉,白腻腻地晃。
晃得他心?头起火,一口咬住她的锁骨,就往榻上抱。
“我身上有汗。”萍萍想推他,却被柳湛捉手?,又不自禁想起捉脚踝。
哪天?没?有汗?昨晚汗湿多少回。
眨眼间?,柳湛自行褪尽衣衫,紧紧搂抱,他发?现?特别贪恋身贴着身,哪怕大夏天?两人都汗淋淋也沉迷。
“殿下。”萍萍这回记得了,不用改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