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明白。”

待到重阳节宫宴那一日?,范牧君早早来到明仁宫。正?殿殿门尚未打开,她轻车熟路绕花苑拱门,沿途之前那批菊花开败,全部换了新?菊,重新?布景。

她再从后门进殿,皇后正?听?仙韶院报今日?备选的?燕乐曲目,范牧君安静候在一旁。

那仙韶都头?全部汇报完,上首皇后才合着眼皮道:“你安排得很好?,就这几首吧,到时候让官家挑。”

“喏。”

待仙韶院的?人走了以后,范牧君才绽笑颜,欢喜上前:“姑母。”

皇后睁眼,微笑。

范牧君让随行的?女使?递呈:“我带了些江记的?菊饼孝敬姑母。”

江记饼铺开在抚州的?范家老宅旁边,每逢重阳制菊饼,只此一季,味道数十年不变。

范牧君不是在老宅长大,但皇后是。皇后依旧微笑:“你这孩子,回回来都这么客气。”

皇后抬臂,范牧君即刻去扶皇后的?手,皇后却把她手抓住,牵起?来,亲亲热热道:“走,和姑母一道赴宴去,就近就不坐舆了。”

重阳宴宗室百官,四品及以上官员亲眷都会进宫,男女分殿分席,在延福宫同乐。

范牧君垂首不语,迁就着皇后步调往延福宫去,后面隔一段距离,远远跟随二、三十内侍和宫人。

沿路两侧亦摆满寿菊,这条路上多是粉蓝色牡丹菊,皇后直说好?看?,待到途中,范牧君起?了个话头?,将昨日?歹人之事?一说,提及“庆丰十三年的?扬州”时,皇后微微色变,但眨了下眼,旋即恢复正?常。

待后面什么承诺、兑现,她已气定神闲,古井无?波。

皇后继续和范牧君边走边品菊,百来步后,皇后蹙眉失神:“好?侄女,帮老身?想?想?,刚刚殿里仙韶都头?报的?燕乐,是哪几首备选来着?《好?事?近》、《法曲献仙音》,还有两出是什么?这才多久,我这记性就记不住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