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央了半天,姚书云一开始咬定不知?,后被缠得无可奈何了,又?冒出两字“不是”,最?后缄口。

萍萍坐了半晌,突心一沉,如棒喝:“我保证也绝不告诉殿下!”

姚书云顾忌的是柳湛!

少倾,姚书云起身走到萍萍脚边,躬身,袖掩手,手再掩口,对着萍萍耳朵吐气如兰:“金娘子那晚不是第一回服侍陛下,却像换了个人?,说出的话不是她?的声音,是另一个女人。那个人陛下应该很熟悉,也……”姚书云压低声音,“我猜他也很怕那一个人?,因为中元节后至今,陛下一直在服用安神少梦的药物?。”

萍萍看着姚书云,姚书云歪脑袋,没了,自己的线人就晓得这么多。

“陛下是不是还有什么慢病?”

“嘘”姚书云立即将指放到萍萍唇上,示意噤声。她?自?己声音再压低些,比蚊蝇还细,“陛下有消渴症和风眩,痼疾。”

萍萍纹丝不动,姚书云瞧她?那呆滞样,唉,偏要问,问完吓坏了吧?

萍萍心中却似有座铜钟,不住撞响,心与耳畔俱轰鸣,听不见其它她?晓得怎么能让一个人?发出另一个人?的声音。

用腹语。

有人?用腹语栽赃金娘子,恐吓陛下。

宫中谁会腹语?

七大王。

犹记那日树下,柳沛腹语炫耀“小紫絮”,说是鸟喊的。

这才是他被禁足的真正原因。

萍萍辞别姚书云,一路上都攥着拳,因为心跳太快,中途停歇好几回,还觉肚痛,稳了好久才再去仙韶院。

萍萍叩门,朱娘子一开就笑:“外面这么热么?”

萍萍才发现自?己不仅掌心,浑身都是汗,一摸却是冰凉凉的。

朱娘子请萍萍喝了碗紫苏冰饮,萍萍说起想继续学?琴的事。朱娘子听完一笑:“殿下已经复立,你是要抓紧学?琴。”

萍萍垂首,朱娘子以?为她?学?琴纯粹为了讨好太子,

其实仙韶院有开夏季小课,但只熟人?私底下教授,萍萍进从?云宫一年,朱娘子已将她?排除在?外:“可惜今年上半年的课已经结了,下半年吧。”

萍萍启唇:“我当时选琴的确是因为殿下……”

“那再好好想想吧,”朱娘子打断,“九月才开课,不急。”

萍萍不疑,真准备八月底再来?找朱娘子。日子一天天过,忽有一日萍萍走哪都有宫人?瞥着嘀咕,她?去后厨打饭,平时经常给她?多打的厨娘竟抖了又?抖,最?后到她?碗里只剩一片肉。

出后厨竟有人?伸腿,试图绊她?一跤。

夕照今日当完值就不知?道跑哪去了,萍萍孤身一人?,索性问出来?。

“呸!还在?这装无辜!”有人?唾她?。

萍萍以?手护碗,别吐碗里,还要吃饭:“什么意思?”

“你别装傻啦!朱娘子没让你上琴课,你就把大家的课都停了!”

“我没有啊!”萍萍立马反驳。

“攀上殿下就自?以?为了不起了?”宫人?们想骂她?狐假虎威,忌惮太子不敢言,就像明明是太子撤销了司教司,宫人?不满,却只敢找萍萍的茬。

萍萍了解之后,急回院内。

姚书云还真搬来?做邻居,这会正等萍萍开饭,开口就问:“夕照今日又?不跟我们一起吃?”

“不知?道她?跑哪里去了。”萍萍走得过急,喘了口气,“殿下撤销了司教司,你知?道吗?”

“早上是听说了……”姚书云不以?为然,她?不上课。

夕照因为金娘子的缘故,也停课了。

“再不会开了吗?”萍萍追问。

“都撤销了怎么可能再开啊。”姚书云边回边想,民以?食为天,还是司膳稳当。她?忍不住多吃几口。

萍萍放下碗跑出屋,姚书云唤道:“唉你去哪呀?饭还没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