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湛一笑:“你想?哪去了。”

他也?生了古怪,每日?安排御膳布一桌子菜,塞给萍萍吃。

萍萍杵着,不动筷子。

柳湛不解:“这又没肥肉。”

萍萍剜他一眼:“我一个人能吃这么多吗?”

“这是三人份,你我还有孩子的。”柳湛睁大眼睛望着萍萍,言语诚恳,“你多吃点?,喂养孩子。”

“这明明是八人份!”萍萍终于忍不住伸手一指柳湛,“你坐这把它们都?吃了!不许浪费!”

满殿的宫人内侍赶紧低下头?,皇后娘娘又训官家了,不用瞧,之后肯定是官家温言细语,为皇后娘娘是从。

萍萍在怀胎五个月时生了一场风寒,高热不止,柳湛贴耳听她心?跳,心?急如焚:“跳这么快。”

他破例罢了三日?朝,每天十二个时辰守在萍萍身边,亲自开方,煎药也?不假人手。自己拧帕子给她一寸寸擦身,降温。

好在第三日?萍萍褪了热,但却绕着嘴生出一圈将近十年没发过的蛇缠疮。

太?医们都?说发了这,肚里?的胎儿留不得了。

萍萍一听就落泪,柳湛瞧在眼里?,心?如刀绞,差点?要?说出“留不下来你们整个太?医局都?给我儿陪葬”这种?话。

他抿唇,紧紧咬牙,忍了下来蛇缠疮他会治,当年金山寺僧医手把手教的方子。

但真上手,却头?回对自个的医术没了把握,下药手抖,煎药心?慌。

萍萍睹见,含笑喝完药,默不作声,直到当天晚上才拉起柳湛的手放到自己肚上。

“怎么了?”柳湛立马侧身面对萍萍。

须臾,他感觉手掌被推着一动,是肚里?小人隔肚皮踢了一脚。柳湛惊喜对视萍萍,萍萍点?头?,不要?怕,孩子健健康康。

柳湛眼底倏热,怕搂紧伤到她肚子,只牵着她的手,哪怕入睡了,也?一宿没松开。

再往后,夏天来临,萍萍四肢仍纤细,肚子却开始飞涨,她本来就怕热,现在身重?,愈发燥得慌,还没入伏就只穿背心。

夜里?纱窗敞开,送进凉风,睡凉席上只着抹胸,用一床薄被盖肚,才稍好些。

“总算是不热了。”萍萍同柳湛嘀咕,“我发现现在都?做不到心?静自然凉。”

柳湛上下挪眼,她也就只胖了肚子一处,四肢脸上仍是原样。

萍萍读懂他的眼神,回以一眼,柳湛忙道?:“别了!”

他就是看一看,过个眼瘾。

萍萍主动抬手,欲勾他的脖颈:“不是说前后不行,眼下这个月份可以么?”

“还是别了。”柳湛将她的手捉下来,牵住,“我没轻没重?的,伤到了后悔一辈子。”

萍萍手往下挪:“那我帮你?”

他摇头?,也?舍不得她的手累。

“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他说,“我以前两年都?能憋住。”

等到三伏时,萍萍肚子大得已经不能往右睡了,只能朝左卧。

有时还是难受,柳湛琢磨后用批奏折的笔画图纸,做了个枕头?给她垫好,缓解是缓解了,但是枕头?热,只能一晚一晚扇风。他这人肌肤冬暖夏凉,只要?她需要?,也?会贴上去降温,惟盼她把热气全过给他。

“哎哟。”萍萍突然叫了声。

柳湛紧张:“怎么?”

是不是自己碰伤她了?

龙床宽大,他现在却经常缩到角落里?睡,担心?贴近了伤到她,又怕离远了照顾不到。

“是孩子,又踢了下我的肋骨。”

柳湛蹙眉,萍萍腹中胎儿是个天生日?月反背的,每日?白天安静,晚上一直闹腾,导致萍萍睡不好觉。柳湛咬牙切齿:“这夜猫子,夜夜折磨你,如果是个小子,出来我就揍他!”

“要?是女儿呢?”

“女儿舍不得。”

八个多月将近九个月时,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