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湛摇头?,会背的伴读要是懂,就不会求教萍萍了。

“陛下可?以解释给大学士听。大学士让背,那一定?是想陛下记住《公孙丑》里的道理,陛下解释一遍,说明懂了,记在心?里,大学士兴许就不会为难陛下了。”

萍萍见柳湛一脸肯定?,频频颔首,又有点心?虚:“我说兴许啊,不一定?。”

柳湛点头?:“朕可?以先给大学士解释,之?后再慢慢背。”

萍萍启唇正要接话,前面忽响起一阵呼喊:“陛下、陛下!”

四、五个跟柳湛差不多年纪的男童跑过来?,皆锦衣佩玉,为首一位用?下巴指萍萍,问:“陛下,她?是谁啊?”

柳湛起身:“她?是朕新交的朋友,崔萍。”又给萍萍逐一引荐众人,“姚拱辰、田慎……”

姚拱辰抛了下手中鞠球:“陛下,来?蹴鞠!”这般大的男童眼里,男女一样,没有区别,所以也询问萍萍:“一起来?不?”

萍萍一下子低头?不语,还咬了下嘴巴认生。

柳湛笑道:“上回都敢打朕,这会怎么扭扭捏捏?”

姚拱辰则拉起萍萍的手:“来?吧,玩会就熟了!”

萍萍不会,一开始还有忐忑,站在一旁默默注视,大伙见状都故意把?球踢到她?脚下,让她?也感受。

萍萍抬腿,踢一脚,鞠球歪进旁边草丛,离得最近的男童去捡,柳湛给萍萍示范:“萍萍,用?脚背踢!”

她?渐渐也能踢上两、三个,一身的汗却不觉累,反而轻松兴奋还是头?回和这么多同伴一起玩。

之?后萍萍每回进宫,都会特意用?目光搜寻柳湛,在再一次瞧见时,高兴挥手:“陛下、陛下!”

柳湛闻声,笑着快步走向萍萍。萍萍也一路小跑,将手上捧的一只磨喝乐交给柳湛:“上次陛下送了民女小兔,这是回礼。”

还有一盒重排九宫,“这另外一样是上次冒犯陛下的赔罪。”

柳湛先低头?看礼物,再抬头?打量她?:“你每回进宫都带着这两样吗?”

远处,宣德门上,太后凭栏,不紧不慢同身后崔宝徽笑道:“小孩子还能互赠礼物呢?”

崔宝徽大惊,伏跪叩首:“娘娘明察,是微臣女儿自己的主意,绝非微臣授意。”

太后扯了扯唇角,没回头?,看她?吓的。

之?后,崔宝徽再不允萍萍进宫,只和她说司教司里学还是不方便,不如自家教。

如此过去两月,某一日柳湛突然问崔宝徽:“崔舍人,最近怎么不见萍萍进宫了?”

“小女不会再进宫了。”

柳湛怔了下,笑说:“没事朕可以去你家”

“陛下!”崔宝徽打断、埋首:“臣有事请奏,陛下能否稍等片刻?”

“无妨,朕在这等着。”柳湛说完,小大人般背起双手,噙笑等待。

崔宝徽将他?赠予萍萍的那只兔子布偶归还:“之?前是臣女儿不懂事,失却分寸,还望陛下恕罪。”

柳湛愣了好一会,数分难过兼涌起一丝惆怅,还以为又交到一个朋友呢……

柳湛收下兔子,挤出一笑:“好吧。”

……

日月如梭,时光荏苒,转眼又过七年。

元宵夜,灯会。

柳湛微服伫在彩扎的双龙前,百丈棘盆,凝视良久,喜不自胜,旁边内侍笑道:“郎君可?真喜欢这两条龙啊。”

另一内侍立马接话:“那是,郎君是真龙,自然共鸣。”

柳湛转身,笑道:“走吧。”

往前是卖水灯的摊位,他?相中一盏蓝紫含苞的双层莲花,伸手,指尖快要触及灯面,才兀地发现有一少女亦探向同一盏灯。

柳湛胳膊仿佛被烫了下,缩回。

那少女也即刻收臂,柳湛望一眼她?的脸,似曾相识,但想不起来?。

他?收回目光,和煦道:“没关系,我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