愠恼,再抬眼晲向萍萍的眸光更冷数分。
萍萍不察,好几日没回来,她要除尘,还要去厨房生火烧水,好多事忙,顺嘴一道:“官人你这会吃面不?”
“待会吧。”柳湛进门后只走了一步半,就站定静静注视。
“那你先坐会休息,床上我换了新被褥,也能躺。”
柳湛眉毛挑了下,未接话,萍萍以为他默允,自去厨房。她做惯了,生火、舀水、烧开一气呵成。
第一壶先给柳湛沏茶,小心翼翼捧到桌上:“小心烫,待会再喝。”
柳湛待会也不会喝,萍萍又笑问:“官人你要洗把脸吗?”
半日风尘,身上还有味,怕他嫌脏以前的官人最爱干净了。
“还是沐浴?”萍萍接着问,方才给他买新衣服他不要,“不过只能换屋里备的了,裁了四、五年,样式不时兴了,当时我以为会很快重逢。”
柳湛挑眼:一个独居女子,家里常备男人衣裳?
“不必。”他沉声拒绝。
萍萍还是拉抽屉取出两方干净帕子,又拿胰子,柳湛本正冷脸旁观,看到她攥着胰子的手,不知怎地,脑中忽然响起那句话,“那萍娘子的胰子特别舒服,独一份的”。
接着,注视萍萍往木桶里倒冷水、热水,萍萍明明站着不动,他却禁不住假象她俯身将脸没入水中洗脸的样子,可能还会有几缕没束紧的碎发也沾到水,等洗干净了,她重新直起身,还没擦时,水珠顺着她的眉眼滑到脖颈……
柳湛神游许久,回过神时,萍萍已经披头散发,发带袖衫合围乃至裆裤都放在桌上,只穿一件琥珀色抹胸和罗纹并蒂莲的裈,鞋也脱了,手正绕到背后解抹胸带子,柳湛耳根骤然红,高声呵斥:“你做甚么?”
“沐浴啊。”萍萍不以为然。既然他不沐浴也不洗面,那她先洗个澡,“我好多天没换衣裳了。”
柳湛眼皮直跳,鼻息急重,先是抿唇别首,继而彻底背过身去,深吸口气:“你洗快点。”
萍萍手还放在系带上,愣了一会,赶紧赔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