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察觉有人袭腹,翻身坐起,袖里剑以最快地速度,果决架上萍萍脖颈。锦被滑过膝盖,被面上那对鸳鸯瞬被遮蔽,好似受惊飞离了水面。

萍萍朝他这边侧躺,暴露面目,她看起来仍沉睡者,丝毫没察觉颈上冰凉,闭着眼和唇,连睫毛都没怎么颤,只嘴角微微上翘,两只胳膊已经全从被子里拿出来,抱臂胸前。

柳湛手上执剑,眼往下扫,因他坐起,萍萍搭上来的那只小腿,滑到他大.腿膝关节处。

此举何意?

她是不会腿脚功夫的人,那便只有一个意图。

这人之前还假惺惺主动要求放碗,柳湛不由心生憎恶,架在萍萍颈上的剑挪至面颊,冰凉的铜面贴着她的肌肤,缓缓移动,俄尔翻转,让另一铜面也在她脸上摩挲。

柳湛没有特别刻意避开剑刃,毕竟古有曹孟德好梦中杀人。

萍萍运气好,没被划到,但也没有睁眼,仍溺梦乡。

还能继续装睡?

柳湛心头冷笑,举剑在萍萍脸上轻拍两下。

萍萍在梦中觉出痒,眼都没睁,只抬手像挠蚊子包般在颊上挠了两下,继续沉睡。

柳湛还欲再辱,忽闻呓语,“阿湛,我好想你啊。”

半晌,屋内寂得只剩月光。

柳湛薄剑收回袖中,但仍反手按着,不曾有一刻松懈,他另一只手则捉住萍萍脚踝,往里一甩,挪开。

这下萍萍醒了,一个鲤鱼打挺坐起:“什么时辰了?”

“二更过了。”之前躺着的时候,柳湛有听见打更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