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她还白三、四分。
杨婆免不了又是一顿吹捧:“大官人您脸可真生得好,跟白玉似的,有个词说什么来着?玉人!对,大官人真乃玉人!”
萍萍已经招待裴小官人几十回,但从未留意他的样貌,此刻杨婆叨叨,才飞快掠一眼眼大窝深,眉目冷硬。
萍萍顿了下,粗犷的五官放在一张白净斯文的面皮上,总有股说不出来的别扭、违和。
萍萍配多了澡豆,鼻子灵敏,今日也在裴小官人身上嗅到浅淡苦涩的药味。
他大概常年服药。
肤白许是体虚吧。
这么一想就说得通了,裴小官人走的时候,萍萍忍不住比平时多关切些,嘱咐这位苦命人千万记得食早膳,若是有时间,再睡个回笼觉。
“我明白,”裴小官人漾笑,“‘食饮有节,起居有常……”
“……不妄劳作,方能形与神俱’。”萍萍接上后半句,和裴小官人异口同声讲完。
裴小官人原本浅淡的笑明显变浓,她也知《黄帝内经》。
萍萍回以一笑,没想到裴小官人也晓得她官人讲过的话,下一刹来了新主顾,萍萍没时间再闲聊。
裴小官人也不闹,自行过街。他家就住在浴堂对面,到门前驻足,迟顿须臾,回头隔街遥望。
洗面摊上,萍萍正背对着他忙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