萍萍睁大眼?:“你笑什么?”
柳湛指放自己唇上,示意她噤声,而后凑近萍萍,在她耳边轻道?:“它吃舒服了,睡着?了。”
萍萍来润州路上,也曾数日流浪,饥寒交迫,后来吃道?一碗热汤,舒服得倒头就睡。她感?同身受,不疑作伪,忙点头好好,别吵醒它。
萍萍不曾往某方面想,柳湛却因离得太近,不仅自己呼出的气息扑入她耳,也能感?受到她肤上那一点点散发的热度。
阳光下,甚至连萍萍的汗毛都清晰可数。
柳湛原本规律的心跳突然变得紊乱。
这一霎他?连自己都诓到,也觉得那狗定是红烧肉吃舒服了才睡觉,完全忘记蒙汗药的存在。他?牵起萍萍退往街上,有车,伸臂护她:“我们走,别打扰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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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有盼头时过得颀快,指缝溜走,一恍就到汤饼店开张。
店铺两侧各挂一串红灯笼,店内墙上也贴着?若干“开市大吉”,喜庆的鞭炮炸一节短一节,萍萍捂耳欢笑,柳湛伫立身边,时而看鞭炮时而瞥萍萍,既高兴,又要防着?炮别炸到她身上。
噼里啪啦的响声刚止,柳湛和?萍萍就对?视一眼?,一左一右合力拉下牌匾上的红绸,“三水汤饼”四个大字映入众人眼?帘。
这名字他?们之前商议过,那天萍萍在柳湛身后走来走去:“你没有姓我也没姓,只能取名里的……唉,刚好我们都有三点水,不如就叫三水汤饼?”
柳湛扭头侧身,反问:“我没有姓?”
“我不记得有。”萍萍搓手,记忆里对?他?不是喊“官人”就是唤“阿湛”,“也许有,我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