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年轻,也不急。皇帝经历了这一遭后,也该看明白了,边沙一战,朝廷那么多吃皇粮的,总不能只盯着你家晏长陵吧。”说着太后突然捂住肚子,神色兴奋地道:“我怎么感觉他在动?莫不是胎动了。”
才两个多月,就会动?一旁荣嬷嬷毫不留情地揭穿道:“不是胎动,只怕是娘娘的肠子在蠕动。”
太后:......
“你说说,她这张嘴,是不是不讨人喜欢。”
自白明槿走后,白明霁便没笑过了,今日是头一回,轻笑道:“嬷嬷话糙理不糙,娘娘还是消停一会儿,少吃些,再过几日,可就要大婚了,要是胖了,当心婚服不合身。”
这话对于每个新娘子来说,都致命,即便太后是二婚,也同样紧张,安安分分地在自己屋里待了几日。
大婚那日,太后以白家宗亲的身份,再一次风风光光地嫁入了宫中,成为了大酆的皇后。
皇帝大婚,举国同庆,当日白明霁和晏长陵受邀去了宫中,见证了一场繁琐又繁华的婚礼。
酒宴上,前来的不仅是朝中大臣,大启的使臣也在。
大启的使臣并非头一回来大酆,当年大启太子与晏长陵在直街上打的那一架,他也在场。
时过境迁,已不再是仇敌,变成了亲家。
使臣也姓萧,是大启萧家皇室的宗亲,以封地赐名,人称银沙王。
得知晏长陵突然从边沙回到了大酆之后,银沙王立马来了大酆,到的那日便与皇帝直言过,“沙边一战,非晏长陵而不能取。”
皇帝也放了话,朝中能人将士数百,尽管他挑,他看上了谁,皇帝立马放人,但除了晏长陵。不仅不同意他带晏长陵走,连他私下里找晏长陵都不行。
今日使臣好不容易才看到了人,怎能错过机会,银沙王端着酒盏走到了晏长陵跟前敬酒,“晏将军,好久不见。”
晏长陵回敬,“王爷一路辛苦了。”
银沙王一笑,“能见将军一面,再苦也值得。”目光看向他身边的白明霁,顿了顿,询问晏长陵:“这位便是将军夫人?”
晏长陵点头,“正是内子。”
“难怪将军眼界高,想来这大酆之内,也唯有夫人的姿容能配得上晏将军了。”银沙王恭敬地对白明霁举杯,“见过将军夫人。”
白明霁随晏长陵起身,端起酒盏一饮而尽,回了礼。
银沙王微微一愣,笑道:“今日见到了将军夫人,倒让我想起了太子妃,都说大酆姑娘个个娇滴滴的,连陌生人都不敢看一眼,瞧来,也不尽然,少夫人与太子妃一样,是个豪爽之人。”
听他提起太子妃,白明霁神色一顿,转头看向晏长陵。
果然晏长陵眸子内闪过了一抹痛楚,很快掩饰过去,笑问道:“太子妃可还安康?”
“将军放心,太子妃一切都好。”银沙王颇有些遗憾,“可惜,本王来得太晚,未能亲口告之侯爷,太子妃捎了口信,她一切都好,望侯爷不要挂记。”
晏长陵握住酒盏的手一僵,胳膊随后被一只胳膊轻轻挽住,白明霁替他答了,“多谢王爷。”
“还有一事,世子听了定会高兴,太子妃要我一定要亲口告诉侯爷和世子。”银沙王露出几分喜色,低声同两人道:“太子妃有身孕了。”
话音刚落,晏长陵手中的酒盏便滑落在了地上,“哐当”一声,摔了个粉碎。
......
“施主不愿意面对,是因施主心中有所惧。”
“解铃还须系铃人,施主想回到原处,唯有克服内心恐惧,坦然面对。”
不远处的皇帝闻声望了过来,见到银沙王和晏长陵站在一起后,神色一紧,起身快步走了过来,对银沙王没有好脸色,“王爷只怕是吃不惯大酆的酒菜,朕已令人另外备了一桌,王爷请吧。”
银沙王看了一眼晏长陵惨白的面色,心中疑惑,不太明白他怎会是如此反应。
莫非他还在记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