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洲单独相处,坐在离他最近的地方给他擦擦汗。
“疼不疼了?”杨屿最关心的是戚洲身上的伤口,还有最致命的一颗没取。
“不疼,我好像……没什么知觉。”戚洲躺在父亲身边,紧紧抓住他一根手指头,“我爷爷说的都是真的?秦清叔叔他……”
“是真的,你仔细想想你父亲收好的那些诗,其实我早就发现了,只不过……没法告诉你。”杨屿抓起戚洲一只手腕,“等后天咱们返程,你身上的伤口都要贴上人工皮肤作为伪装,咱们要偷天换日。”
戚洲根本顾不上这些。“所以……我爸爸和秦清叔叔,他们之间是……爱情?不是护卫队对向导的忠诚?”
“是。”杨屿点点头。
“那我妈妈……”戚洲着实茫然,所有人都说过自己父母恩爱,父亲是大向导,妈妈是基地里的大美人并且会唱歌,父亲因为爱妻心切所以这些年一直不再结婚,现在爷爷说这些假的。
“我妈妈……她是坏人?”戚洲不敢形容,只用了一个小儿科的形容词,“她居然……使坏?我其实是我父亲的污点?”
“以前的事你不要想太多,都过去了,你只要记住,你父亲从来没有把你当成污点。”杨屿让玫瑰跳上床,近距离地安慰他,“你不是任何人的污点,你记住,你的父亲是大向导,你是大向导的儿子。”
戚洲呆呆地看着他,又看了看躺在旁边的父亲。
“我真没想到……竟然是这样。”戚洲叹了一口气,“原来这是一场梦,我不是父母恩爱的证明。我的妈妈竟然是坏人?”
“别想这么多了,好好休息,咱们后天要回基地,还有很多事要做。”杨屿用手掌盖住戚洲的眼皮,“睡一会儿,别想太多。”
“好……”戚洲闭上眼睛,又一把抓住杨屿,“你不会和陈妙西结婚吧?”
杨屿愣了一秒。“不会的。”
“那就好,我不能再让悲剧重演了。”戚洲将手腕放松,勾着杨屿的手指头重新闭上眼睛。
在向导的套间里,迟澍缓缓睁开眼睛。精神体刚才好像出来了,他已经将雪豹收了回去。
床上有一处凹陷,应该是有一头狮子上来过,不过现在狮子也没了。他看向床边,小哨兵还在。
听到翻身的动静尹生也醒了:“长官,您要拿什么?”
“我没事了。”迟澍没想到他这样警醒,试图回忆自己酒醉时是否说了不该说的话,“我今天要你来,是要问你一些事情。希望我们接下来的谈话,不要涉及到个人感情里去。”
尹生立刻站了起来,回到一个哨兵应该在的位置上。“请指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