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一段时间,我完全可以理解和接受。”王白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赶紧表态,“我知道,你失恋了,你需要疗伤。诗人穷而后工,其实,这段经历也许能让你在艺术上攀到一个新高峰,突破自己……”

“但我最近肯定不会再拍电影。白姐,我不能骗你,我现在脑子里只有数字,没有任何电影。”万娜坦诚地说。

此刻她们正在机场候机厅,身后,一架乳白色的飞机正在起飞。这架飞机,原本应该载着万娜离去,到巴黎去洽谈一项万氏企业的业务。

尽管,万娜为了自己的朋友,主动将机票作废,冒着迟到的风险,也要停下来给一个解释。

可看着面前的女人穿着一身干练的商务西装套装,不慕藻饰,甚至刚刚还在跟助理一刻不停地谈着一系列商场上的算计,王白还是觉得,她离自己已经很远了。

人怎么能一下子变得这么彻底?

“我没有变!”万娜解释道,“我只是突然意识到了:一直以来,我的生命都停留在了十三年前,这么多年我从未成长过。可我不能一直这样至少,我总得先守住爷爷和妈妈留给我的产业吧。”

和裴行舟闹翻之后,万娜第一次系统地回顾了自家的产业。光是了解她就花了足足一个月。她没有想到,守业如此之难,其中的复杂几乎难以言说。

她不是没想过退缩。裴行舟拒绝提供庇护之后,裴父主动提出过接手。这些年她在裴家,裴父一直对她很好,脸上永远都是笑容,按理来说,交给裴父,她也是可以放心的。

可她却发现,只是试交了一个星期,万家的产业便以合法的方式“蒸发”了不少。

对此,裴父表示,生意有赚有赔,这很正常,还暗示她,产生一定的“代管费”也是理所应当的,吓得万娜赶忙想尽办法又把控制权要了回来。

自此,万娜再不敢相信任何人。她宁可自己打理,哪怕暂时赔着也无所谓。可这是个大工作,她忙得焦头烂额,对于艺术,自然是心无余也力不足。

万娜如此开诚布公,王白嗫嚅了半天,还是忍不住说:“其实我觉得,裴行舟说的就是气话,你跟他好好说说,他不会不管你的……”

“不行!”万娜斩钉截铁地打断王白,“我绝对不会再进入任何人的温室!”

“可是……”

“白姐,我不喜欢商业,到现在我也是,看到那些勾心斗角的人和事我就心烦。但我已经醒了,

醒了的人是不能继续装睡下去的

,你明白吗?”

“我明白,”王白嘴上这么说,心里却还在想其他角度的说辞,“可是裴行舟呢?你就这么离场了吗?你不爱他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