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一切,陆判都?并不知晓。
或许永远不知道才是最好的。因为?从一开始,她便做出了选择。无?论是当年?作为?被糖果诱惑的刽子手,将那把?闪着寒光的手术刀递到教授手上;还是不久前,察觉陆判便是她模糊而混乱的童年?记忆中?,长期躺在手术台上的小男孩时,坚定地与他分手。
叶珂不认为?陆判会饶恕教授。
换作她在陆判的位置,或许没有勇气残忍地报复回去,但一定会让他受到法律的制裁。
她无?法原谅、无?法饶恕!!
可是,她不是陆判,不是教授口中?的小白?鼠。她是站在一旁观看、甚至主动参与的凶手。
叶珂生教授的气,也生自己的气。
她猛然起?身,不顾李重?言和?妈妈异样的目光,大步走进卫生间,独自进入暗室
“叶珂?”叶芝唤道,她从沙发上起?身,向前追了两步,不知是想到什?么,又倏然停下。片刻后,回转身,重?新坐回原位。
李重?言看着她。
“叶珂和?许硕是什?么关系?”他直接问道,眼神锐利,声音低沉几分,似乎不想让暗室里的人听见。
叶芝摇头:“没有关系。无?论是法律上,还是血缘上,都?没有任何关系。”
“或许,”她略微低头,眼神带有些许疑惑,慢慢说道,“她只是接受不了。”
李重?言看了她片刻,收回目光,不在多问。
他不是会刨根究底的人。
即使叶珂真与许硕有什?么关系,在多年?前,她出现在赵家,作为?赵金杰与叶芝的女儿存在时,他们便彻底分割开。
审查启动后,即使是叶芝都?不会遭受太过?严重?的刑罚,更何况是叶珂。
李重?言在办公室里耐心等待。
而这一等,便是整整半个小时。
叶珂沉着一张脸从卫生间里走出来,她像是刚结束百米赛跑,气喘吁吁,脸色绯红,额头有不明显的细汗。
“妈妈。”她大步走至叶芝身前,气息还没喘匀,便道:“你要?跟我离开这里吗?”
“我会引来国际警署的注意。”叶芝动作轻柔地摸了摸叶珂的脑袋,语气温和?而耐心:“他们会通过?我发现教授的存在。”
“他今年?都?八十九岁了,完全是个糟老头子,没几年?好活了,你不要?理他。”叶珂口不择言。
“他的身体非常健康。”叶芝不赞同道。不止如此?,他的精神依旧强大,思维敏捷,如果向他提供必要且良好的科研工作条件,他重?新回到工作岗位上只是时间问题,甚至有实力创造出更多的令人惊叹的成果。
但多年?前,他伪装成阿尔兹海默症,急流勇退时,或许便看清了许多事。
叶珂似乎知道妈妈在想什?么,眼帘微抬,目光深沉地看向她。
当年?,叶珂与教授分别,第一次见到妈妈时才四岁。按理说,十数年?过?去,她不应该对教授、对四岁前的事有太深刻的印象。
但一直以来,或许是婚姻生活的压抑、好友失踪对她造成的打击,又或许……是对梦想的追求,叶芝需要?一个出口释放积压在心中?的情绪,以保持身心的基本健康。
而叶珂便是这个“出口”。
十数年?中?,叶芝时常向她提起?学生时代,提起?她还未正?式展开便结束的工作,提起?许硕。
叶珂就这样,一遍又一遍被妈妈加深记忆。
妈妈从未忘记她的理想。就如同她,从未忘记教授,忘记自己的来处。
“他就是个糟老头子。很讨厌。”叶珂蹙眉,语气低落,神色也有几分痛苦。
她不在劝说妈妈离开教授。妈妈不会这么做。而且一旦妈妈出现在日光下,安全起?见,她们必须尽快离开圣瓦市,离开国际警署的所在地。
但是这样一来,她们便需要?和?桐月易尧分开,这是叶珂不愿意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