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情绪焦虑时就特别喜欢做梦,各种乱七八糟的梦,让他快分不清现实,所以当他看见江平奕抱着一束花站在玄关时,他仍以为是梦。
江平奕朝他张开双臂,笑道:“傻了?”
水杯落地,白可登时猛扑上去,紧紧抱住江平奕的脖颈,委屈大哭,“你怎么,才来…我好想你,想得都快要死掉了…”
江平奕后退一步接住他,同样用力地拥抱,白可的眼泪砸在他肩头,流入他的血肉,然后融合,他再不会和白可分开。
彼此渴求地交换一个深吻,白可仍不愿离开怀抱,他注意到江平奕手中的洋桔梗,江平奕递给他,“总觉得不能空着手见你。”
这已经成了江平奕改不掉的习惯,每次出门都要给白可带点什么回来,都是些乱七八糟随手就能买到的小玩意,也有在路边捡的石头和树叶。
白可抱着花,很开心地笑,“你来找我了,还给我买花,我好幸福。”
但此刻冷静下来,他才后知后觉意识到江平奕动作的不对劲,他脸色一变,强硬地去掀江平奕上衣,顿时被那几道可怖的鞭伤吓得倒吸气。
几处结痂的地方再次裂开,在不断往外渗血,而他是罪魁祸首,是他让江平奕这么疼的,他捂着眼睛哭,“为什么不推开我?你是不是要疼死了?江俊辉怎么能下这么重的手?你还有别的地方受伤吗?”
“没关系的,我也很想抱你。”
江平奕摸着白可的头,告诉白可,其实膝盖也很疼,光站着就疼,他快把腿跪废了。
哥哥,你多心疼心疼我。
白可已经心疼得要哭晕过去,他不放心,非要立马带江平奕上医院检查,江平奕说好都听你的。
在路上他简单地跟白可讲了下这几天发生的事,“所以,妈算是默认了吧,虽然她还是不能接受,但这样已经很好了。我把江俊辉出轨的事告诉了她,怎样做就由她自己决定。”
“希望妈妈不要太难过。”
晚上睡觉时。
白可裹着被子要离江平奕一米远,睡在床边,一翻身就能掉下去,江平奕好笑道:“过来,你睡那么远不如去别的房里睡。”
“不要,我怕碰到你的伤。”白可摇头,又委屈起来,“你不想要我跟你睡一起吗?”
“我哪敢?你不会碰到我的,你睡觉的时候很乖,一整晚都不会动。过来,我太想抱你了。”
白可这才挪过去,和江平奕一样趴着,只不过他趴得特板正,两只胳膊都紧紧挨着身体,脸颊的肉被挤得肉嘟嘟的。
他眨着眼睛看江平奕,“你什么时候买的房?”
江平奕摸着他的耳朵,如实道:“就我们吵架吵得最凶的那次,有天晚上我碰巧经过这,看见那屏上打的广告,说什么有房住有人爱,反正特有病,但我当时就是脑子一抽,然后立马打电话跟妈说我要买房。”
江平奕把自己说笑了,笑到停不下来,“真的,特有病,可能我当时有点缺爱。”
白可也笑,“有点。但你现在不缺了。”
江平奕换了个姿势看着白可,“我知道。”
他仍惦记着白可那天离开时突然的大哭,又问白可,“你那天为什么哭?”
“因为想和你私奔。”
江平奕一怔,随后弯着眉眼笑道:“我以为你后悔了。”
白可用小拇指去勾江平奕的小拇指,“永远不会,骗人变小狗。”
次日傍晚,江平奕突然接到白琴打来的电话,在一阵嘈杂中,他听见白琴说江俊辉出了车祸,当场死亡。
白琴虽然性格温和,但一向都是很有原则底线的人,江俊辉出轨近十八年,除了白可调查到的那些,她又查出来江俊辉这些年在外面养了不少情人,这让她无法接受。
江俊辉回来发现江平奕被放走后,指着白琴辱骂,说她生了两个怪胎,异类,白琴彻底和江俊辉撕破脸,要求离婚,该得的东西一分也不能少。
江俊辉自然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