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视掉所有的目光,苏恋卿端着白粥来到了淮之面前。
她低头看着手中的白粥,又看着淮之,小声说道:“淮之哥哥,我给你熬了一点粥,你要不要尝一尝?”
她的声音带着急切,又带着些许期待,生怕淮之会拒绝一样。
此刻小心翼翼的模样,和她早上偷亲他完全不一样。
到底,哪一个是真正的她?
她又有什么目的?
淮之睨着苏恋卿的目光,眸子中的冷色有多加了几分,眼底还带着探究。
他想要在她的眼睛中看出什么来。
可,苏恋卿的眼神太过于清澈,让人一览无余。
淮之收回视线,冷声说道:“不必了,我不喝粥。”
“那你喜欢吃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做!”
淮之的话音刚落,苏恋卿着急的声音就响起。
她那一双清澈见底的眼睛中,渐渐被落寞所侵占。
淮之毫不留情的拒绝了她:“不劳长公主费心,我的吃食自有专门的人负责。”随即将视线看向秋香,“秋香,带她回去。”
望着苏恋卿的背影,秋香从中感觉到了无边的落寞,她的心情十分复杂。
她早就料到了的,淮之法师又怎么接受长公主亲手做的的吃食呢?
“好,我知道了。”
苏恋卿收回眼神,用力的抽了抽鼻子,扬起一抹微笑,藏起眼中的失望。
“公主殿下,我们快回去吧。”秋香赶紧上前,将她扶走。
等苏恋卿的背影消失不见后,淮之这才发现他院中的鹅卵石上竟然有斑斑血迹。
顺着淮之的目光看去,两名小和尚这才想起什么似的。
“淮之法师,长公主她刚刚貌似是没有穿鞋就过来了,这应该是长公主在路上走时,被石子磨破了脚留下来的血迹。”
淮之面无表情的吩咐道:“将这些鹅卵石都换掉。”
“是。”
两名小和尚赶紧去忙活。
他们心里不由得嘀咕着,这长公主也真的是糊涂了。
她难道不知道,她的身份吗?
她一个祸国公主,血多脏啊!
竟然还不穿鞋就来淮之法师的院子,还将这石头都染着血,也怪不得淮之法师会生气。
回到屋内的淮之,他的脑海中忍不住再去想起十三年前的经历。
那时候,万佛寺中其他的僧人见他是虚无法师唯一的弟子,嫉妒不已,常常在分饭时有意苛责他,将已经馊了的饭菜分给他。
他没有告状,只能忍着,常常饥不裹腹。
而她知道后,竟然将自己唯一的粥都给了他……
“咳……”淮之重重的咳了一下,才将他的思绪拉回来。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才将心里的燥意压了下去,眼神又逐渐恢复成那双看淡一切的眸色。
清明,冷漠。
而在这边的团子得知淮之所做的事后,气得毛都要竖了起来。
团子喘着气,骂骂咧咧近万字后,才堪堪停下来,累得它口干舌燥,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最后,精疲力尽的倒在地上。
待情绪平复后,团子心疼的对着苏恋卿说道:“卿卿,我以前是心疼原主,我现在是心疼你。那个死秃驴,这么薄情寡义,是不可能对你动心的。”
苏恋卿并未搭话,只是垂眸,谁也不知道她此刻在想些什么。
秋香看到她这副模样,以为她是被淮之给弄伤心了。
秋香微微叹气,安慰道:“长公主,您莫要伤心了。”
“那是淮之法师的习惯,不是针对您。”
“秋香,我脚疼,你可以帮我去找些药来吗?”苏恋卿扬起湿漉漉的眼睛,看着秋香,她小声哀求着,生怕秋香会拒绝她。
毕竟这么多年,偌大的万佛寺,没有人会去尊敬这个祸国公主,只会当她是空气。
秋香心一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