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医的话就是我会尽力,你至于你那边好不好,我也没有什么保证。
皇帝玲珑心思,怎会不懂御医话中的意思。
“朕知道了…”
“不过凡事也不是那么绝对,贤贵妃娘娘不是已经生过明月公主了,想来是易孕体质,事情的转机或许就在贤贵妃娘身上。”
说白了,整个后宫就贤贵妃一个能生。
皇帝眼里出现了一抹光,他喜欢的那个人,给他生孩子的那个人,正好是与他心意相通的。
或许他还是幸运的。
苏恋卿为了缓和气氛,便打趣道:“有了恋卿了,秉遥就不要想别人了好不好,我辛苦一点,没什么的。
咱也不能累着别的姐妹,秉遥你说是不是?”
孙御医:“………”
这话当着他这把老骨头的面说真的好吗。
一把年纪了,为什么要听这个。
苏恋卿头一次在外人面前唤皇上的字。
宁怀远心中一暖:“朕都有你了,还要旁人做什么。辛苦孙御医了,御医院那边,还得爱卿好好盯着,先下去好好休息吧。”
紧接着进来的是王贵妃身边的春儿。
春儿跪在地上,尽量把自己缩成蘑菇。
“朕记得你,你是王贵妃身边伺候的丫头。朕听说你可有本事了,竟然谋算到主子头上去了。”
春儿跪在地上重重叩首:“陛下饶命,是太后绑了奴婢的家人,奴婢不得不这么做的。”
春儿一五一十的招了,自己是怎么帮着太后害王贵妃,又是怎么把新宁长公主的牌位放到贵妃宫里的。
一下子太多的消息,宁怀远虽说做好了准备。
可那些血淋淋的真相在自己面前出现的时候,还是下意识的不敢碰。
太后演技挺好的,得知长公主的牌位被人偷走时,气晕过去了。
得知长公主的牌位被人破坏时,又气晕过去。
感情是自导自演的一场戏。
“朕以为母后最起码要顾及一下皇姐…谁知母后竟变成了这般。
当初若不是母后和皇姐,朕也不会坐上这个位置。恋卿,你说母后若是真的恨朕,为何当初不直接杀了朕呢。”
苏恋卿抱住宁怀远。
“陛下若想知道,倒不如亲口问问太后,过些日子就是把新宁长公主送上佛塔的时间了吧。
那一日必然会有大动作的,倒不如趁着那个机会好好与太后说一说。”
后来据皇帝身边伺候的小太监说,陛下和贤贵妃娘娘在御书房待了很久。
没有人知道二人说了什么。
直到太阳渐渐偏西,贤贵妃风度翩翩地从御书房出来。
王德进去时,陛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在偏殿的榻上睡着了。
难得今日没用安神香,陛下也能睡得如此安稳。
贤贵妃娘娘果真比安神香好用多了。
陛下睡了两个时辰,醒后又将贤贵妃娘娘带来的第三个人,带进了御书房。
王德不敢往皇上逆鳞上踩,安安静静在门外候着。
那人被带下去后,回去书房内噼里啪啦的。
王德估摸着,自家主子应该挑了几个便宜的花瓶扔地上了。
宁怀远是出了名的勤俭节约,看来第三个人说的话信息量很大。
不然陛下也不可能气到摔花瓶。
半柱香后,王德安排宫人将地上的碎屑打扫了。
宁怀远气鼓鼓的像一只河豚。
王德试探着问:“陛下,要不要把贤…”
话还没说完就让人打断了:“别去找她了,她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朕没办法做的事,就交给她了。”
“奴才知道怎么做了。”
六月的天,十分炎热,时间就像岸边的沙子,又被潮水冲走了一些。
这些日子宫里看似安静,底下的较量一天都没有停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