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江愉卧室里的卫生间坏了,他就把其他的卫生间也锁上门,只剩自己房间的卫生间可以用,江愉不是不愿意来自己的卧室吗,等到那时候他大概会求着自己让他进来,不是今天早上那种脆弱的祈求,而是带着情欲,夹着腿,狠狠地握着尿管,双眼泛泪地开口:“江悦,求你,求你让我进去好不好…”

“操!”

江悦觉得自己疯了,不能再想了,再想下去又要有感觉了,江愉会察觉到的。

或者说,江愉好像已经察觉到了。

如果说体育上江愉在试着对他放下心防,那么这一分兴奋就又让江愉缩回了自己的壳子里好像有什么东西不对劲了,江愉清楚地知道自己的羞耻已经不仅仅来源于兄弟之间互相帮了个忙,而是别的什么…说不清的悸动,让他忍不住去关注江悦,可是又不敢看江悦。

那天放学之后,两个人心照不宣地躲着对方,江愉说自己要去图书馆买书,江悦说自己要打场篮球,打完篮球,又去网吧玩了两个小时游戏,再不回家他怕江愉会担心,这才打了个车回家。

他回家的时候,饭桌上还摆着江愉特意为他留出来的晚饭,趁着放进微波炉的几分钟,他上楼想换身睡衣,却下意识靠近了江愉的房间…听见里面有哗啦啦的水声。

那分明是水龙头的声音,可是一听见水声,他还是下意识觉得江愉憋了尿,没敲门就推门往里进,却看见江愉站在洗手池边,洗着两条一模一样的校裤,还有一条已经洗干净的内裤,没有挂起来,暂时放在了一边的挂钩上。

江悦想问他为什么不用洗衣机,却想起来是自己不许他用,张了张嘴,什么都没说出来,倒是江愉,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这条裤子,洗干净之后留给我吧,我都穿过了,再给你也不合适,我周一去后勤处再帮你订一套新校服。”

“不用…”

江悦脱口而出的拒绝,他想说自己没有嫌弃过他,从前那些话也不过是无理取闹,“不用那么麻烦,周末这两天晾干了就可以给我了,只是穿了一下午,又不是穿着去野外求生了,不脏的。”

江愉听见他说不脏,手上揉搓着裤子的动作顿了顿,看江悦的表情的确不像说谎,也就答应下来,“行,那晾干了我给你拿过去。”

周末两天,两人依旧心照不宣地躲着对方,分明住在一个屋檐下,却连吃饭的时间都能错开。直到周天的晚上,江愉把洗干净的裤子送到江悦面前。

“你,进来坐一会吧…”江悦把房门打开,错身示意他进门,江愉没回绝,跟着走了进去,把校裤放在江悦的床上。

“洗干净了的,不是我...弄湿的那条,我有做好标记的。”

江悦想说哪条都没关系,可是一想到如果被江愉尿湿的裤裆紧贴着自己的阴茎,大概自己真的会不穿内裤,挂着空档原地升天,想到这里赶紧刹住脑海里的车,最后也只是点点头。

两个人面面相觑坐了一会,江悦想到是自己让人家进来的,不能这么冷场,又找了个话题,“洗衣机,烘干机,你以后都可以随便用,以前是我小心眼…”

江悦有点一根筋,虽然爱面子,但是该道歉的时候他也会坦然道歉,尤其是对江愉,他觉得自己对江愉,说多少句对不起都不够。

“行,那没什么事我就先回了。”江愉并不介意用不用洗衣机,还没入冬,衣服手洗起来也不难,但是江悦的好意他愿意接收。

江悦看着他走出房门,这才折回去捡起那条校裤,上面有淡淡的栀子花香味,上次妈妈说,江愉在房里种了不少的栀子花,江悦突然后悔,周五那天晚上好像是自己第一次进江愉的卧室,还急匆匆奔着卫生间去了,根本没仔细看他把卧室布置成了什么样子。

“江愉小气鬼,我都允许你进我房间了,为什么你一点都不松口?”江悦把手里的校裤当成了江愉,用手指戳了它几下,指尖也粘上了栀子花的香气。

是江愉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