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打篮球三个字,江愉的眉头微微一皱,一回头就看见江悦一脸的坏笑,就知道是江悦在捣鬼,无可奈何地放下手中的笔,尽量摆出一个有活力的笑脸,陪着把照片拍了。

回家路上他才问江悦:“江悦,你脑子里都在想什么啊?不想拍照片就直接说,为什么要骗别人呢?”

“你不觉得很有趣吗,她们都认不出咱俩谁是谁,竟然还来找我合影。”

“一点都不有趣,这样的恶作剧很不礼貌。”

“你怎么还帮着外人说话?”

“你又转移话题。”

江愉皱了皱眉,不想再继续跟他说话,每次都是这样,明明开头都在就事论事,讲着讲着江悦就会将别人都算作外人。

仿佛对他来说,只会把自己和江愉绑在一起,别人都是外人。

江愉懒得跟他计较,也不想在这种小事情上跟他闹矛盾,只有几天就要高考了,有这个功夫,不如好好调整心情。

考场会准备好文具,考生只需要带证件就好了,临考前一天晚上,江悦翻出柜子里没用完的纸尿裤,敲开江愉的房门问他要不要穿着纸尿裤去考试,江愉差点把自己手里的书扔到他身上,手挥出去却被江悦在空中接住。

“不是啊,高考请假上厕所多浪费时间啊,你要是去厕所然后写不完卷子怎么办,难道尿裤子吗?”

江愉脑子里突然浮现出自己坐在考场上,阴茎一边漏尿手里还一边握着笔写卷子的画面,或者是自己站在考场的卫生间,外面的男生都在放肆地尿尿,只有他一个人躲在隔间里换纸尿裤。

迟疑了两秒钟,江愉还是把手里的书扔了出去,语气也跟着冷下来。

“不劳你费心,不会的。”

江愉有这个自信,适当的喝水,保证自己不口渴的前提下憋两三个小时,对现在的他来说真的不成问题。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归功于江悦的膀胱锻炼,江愉排尿的频率已经降低很多了,只是那次他在家里大失禁之后,两人都尽量避免讨论这个话题。

“真的不考虑考虑吗,你要是抹不开面子,我就放你房间你可以自己穿上。”

“你自己穿吧。”江愉把他放到桌上的纸尿裤塞回他手里,推着江悦往门外走。

偏偏江悦还像个呆子似的,看不出江愉快要生气,还觉得他是不领自己的情,“我又不会尿裤子,我不需要这个。”

快成年的大小伙子,天天篮球场上跑来跑去,真想跟自己较劲,江愉还真推不动他,偏偏又听不得他一直提自己尿裤子的事情,“江悦,你不觉得自己管得太多了吗,我就算真的尿裤子,以后咱们不在一个学校,也都跟你没什么关系了。”

其实江愉自己也规划过未来的事情,要去哪个城市哪个学校,只是从来没跟江悦商量过,原本打算等考完再说,或者是去考试的路上也可以闲聊。

他知道这个话题不该在这个时间点,用这种剑拔弩张的语气说出来。

可是,人总会在不理智的时候,用最尖锐的语气刺伤别人。

江愉偏偏又最知道江悦的软肋在哪。

“你什么意思,什么叫以后咱们不在一个学校?”

“字面意思。”江愉知道这个时候不该火上浇油,可是一看见江悦满眼怒气地看向自己,他就没办法冷静下来。

很多时候他都劝自己不要和江悦较劲,不要在意他的小孩子脾气,可我们总是对关系越亲密的人要求越高,江愉不想在高考这种关键时刻听见尿裤子这件事,不知道该怎么跟江悦表达自己的想法,只能用同样的矛头去攻击他。

“江悦,我好心关心你,你到底有多不待见我?”

“江悦,你是不是早就想好了,高考一结束就能摆脱我了?”

“江悦,你趁早打消这个念头,我告诉你你这辈子都摆脱不了我!”

“砰…”

江悦跟个火药桶似的把门摔得震天响,气冲冲地回到自己的房间,一边收拾自己的证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