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对你说的对!”锦绣娘斜睨一眼,“就我想见瑜儿,到时你可别跟着我一块去。”
“我不会自己去啊?又不是不识得路!”
“是是是!”锦绣娘拉着一身酒气的宁爹,“瑜儿都回去了,你也赶紧进去洗把脸去吧!”
马车走了一小段路, 锦绣嘴角还挂着微笑。席间伏修谨喝了不少酒, 此时见着锦绣巧笑嫣然, 便凑了过去,“开心了?”
锦绣闻着他那满身浓重的酒味, 却没推开,而是抬手将他扶好, 让他靠得更舒服一些, 才回答:“开心。”
“我也开心。”
锦绣心中的又一个遗憾没了,自然开心,而且她愈加觉得遇见了伏修谨, 幸运的事情便是一件接着一件。就比如今日,她已记不起小时候的事情,如果不是跟着他赴任来了孟阳县,怕是永远都不会再与家人团聚了。
正想将心里的感怀说给他听,撇头一看,他已靠着她的肩膀酣然入梦。
她笑着摇摇头,捡起一旁的毯子轻轻盖在了他的身上。目光划过他清隽的侧脸,再转而落回到儿子砸嘴含笑的脸上,这一左一右,一大一小,如此看着,她忽而就理解了之前伏修谨的不服气。睡梦中的明锦长睫低垂,敛起了白日里的清澈灵动,添了几许俊逸,与此时同样呼吸轻颤的他爹如出一撤。
回到县衙,伏修谨靠着锦绣摇摇晃晃走回房里,倒头便睡。锦绣将儿子放回他自己的床上,又端来了热水,就着手巾细细给伏修谨擦了脸。
第二日,伏修谨睁开眼,似睡似醒地望着屋顶,良久后,听得耳边响着呢喃软语:“你醒了?”
他侧过脸,见锦绣正枕着双臂,眼含深情,盈盈而笑。他心里一满,伸手将她圈了过来,让她感受着他的雀跃与温热,边摩挲着她的青丝边问着:“以后,叫你锦绣还是瑜儿?”
“啊?”锦绣下巴抵着他的胸膛抬起头,呆愣了一会儿反应过来,“都行。”
伏修谨趁机在她脸上揉了一把,然后才轻声说:“我还是喜欢叫你锦绣。那一年春日里见你第一眼时,便是觉得桃柳争妍、莺歌蝶舞都不及你锦绣。”
锦绣听着他的情话,瞬间红了脸,她小时就被拐卖,不像他饱读诗书,也说不出这一套一套的,但心里却坚定明了,无论是锦绣还是者宁瑜,都只是一个称呼,都抵不过他早上醒来时的一声“娘子”。
此后,锦绣娘更是隔三差五来便跑来县衙看望女儿一家,马车里装满新鲜出炉的小食和从各处搜罗来的小玩意儿,还回回都不重样。而锦绣得空时,也会做些京城的糕点,带着明锦一同回家。
这来来往往,一大家子人才熟络了起来,再闲聊时,也逐渐没了初见时的尴尬与拘谨。特别是宁璠,每每远远见着小妹回来,都是满脸欢喜出门迎接。
有一回,他外出归来,恰巧见着家门口停着县衙里来的马车,开眉眼笑小跑着过去,边伸着手边大声说着:“小妹,今日给我带了什么好吃的?”
“你想吃什么好吃的?”马车的门帘拉开,最先出来的是一张看起来似乎并不怎么友善的俊脸。
宁璠缩了缩脖子,讪笑道:“伏大人也来了。”
随后出来的锦绣目光在那二人间扫了一圈,无奈地喊了声:“三哥,快来帮我拿东西。”
宁璠如释重负呼了口气,赶紧从小妹手里接过食盒,又先行一步进了家门。
锦绣与伏修谨紧随其后,她见着三哥哥匆匆而去的身影,嗔着:“你干嘛吓我三哥,他得罪你啦?”
“没有。”伏修谨眸里的狡黠一闪而过,又补充了一句,“但他小时候欺负你了。”
“……”
锦绣无语,怎么还记着这事?
欢声笑语或者偶尔的小吵小闹,温暖及甜蜜将锦绣的生活填得满满当当的。
岁月如流,又见一年桃红柳绿。这一年间明锦成长得极快,已经能自己绕着院子走了起来,且不管是县衙里的人,还是锦绣的娘家人,他一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