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我熟稔地从他的裤兜里摸出他的烟跟打火机,靠着床头使劲嘬了两口才有了缓过来点的感觉。“都疼成这样了,有精力猜疑我,就没去医院瞅瞅?”我骂他怎么不戴套了时,他也把角色转换过来了,已经都摊牌了,我也不必陪他演了。只是犹不甘心放过这个他自己送上门找病的机会,暴露了便挑明了劝。不能把李深骗进精神病院电击治疗,也起码让病得最重的这位疯狗明白有病就得医院治,别净跟我发疯。

“医生检查了身体没毛病。”

“那你真该去精神病院看看……”

我一口接一口吐出的烟雾弥漫,缭绕得李深的神色迷蒙难辨,只定定望起了我抽烟的眸子越来越黑得我直想背过身去抽时,李深已经支起身子劈手夺过了我正抽的烟,也不嫌是我抽过的就比我都抽得大口地嘬了起来,下床走的时候还把我还没再摸出一根的烟连打火机都又揣回了他兜里,只留病着又被他奸了个透的我连这事后烟的慰藉也被剥夺。还不知道他到底听没听进去劝,有没有去医院好好治治自个儿的神经病。

不过不大会儿,保镖大哥给我送饭的时候,着急忙慌地放下就走,倒是说他们这就都要陪李深再去一趟从那儿把我劫掠来的那个沿海城市。当然,问他他也不知道李深这突然要干什么去。不过虽然总不至于是舍弃身处的首都京城的医疗条件,再好几百公里跑个沿海城市求医。但是他是从那儿开始头疼的,难保不是返回病发地溯病源呢。不然还正头疼着,都回来俩月了又折腾回去干啥。

今生这事态的发展似乎还真比前世有起色。想想李深被病痛折磨时的情状,对他就此终日奔走寻医的展望,让我没了人照顾,病都好的格外快,再没烧起来。每天自己按时按点去食堂吃完饭,中午还总跛下楼太阳底下四处转转活动活动腿。

李深那双血丝狰狞挣扎的眼,这几日总在我午夜梦回时闪现。那血丝岌岌紧迫的程度,总让我生出那个要死地执迷我的李深就要从他这具身体里破出的不安感。我还是趁李深远行这些天,加紧锻炼好腿逃出去的好。

没李深危害的日子,腿也好得无比快,这两天每天沿着墙根踩三遍点都经得住。这天趁安保最薄弱的大中午翻起墙来,还真顺利地爬上了树。只是最靠墙的枝杆都不是一步就能跨过去的,我铆足了劲,猛蹬树枝借力才惊险跃起。

却偏偏最要紧的这下子,树下倏忽一道锐利的反光,正打进我眼里。这一分神,我直接一脚踩空,功亏一篑地掉回了树下。得亏底下是被打理得十分旺盛的松软草坪,我也没让我多灾多难的腿脚着地,虽然摔得滚了一身的泥,万幸只是一时有点头晕目眩。

呃……好像还有点幻听,头顶隐约一道柔细的声音嗡嗡的。

但等我抱着头坐起来,缓过了点的眼前,迎面投下来的李母一脸惊慌的身影关怀地问着“你没事吧”的切合情景,显然并不是我幻听。

而一念之间,我首先若无其事地拿过她手里亮闪闪的园艺剪的选择,却耽误了阻止她通过智能手环叫人,导致今天的逃跑计划彻底泡汤了。更让我瞬间一身冷汗的是,李母望了我一会儿,突然脱口叫了我一声“诺诺”。

这是前世她以我为儿媳or姑爷时的称呼!当下我跟她还毫无交集,她应该连我叫啥都不知道,打哪儿还叫这么亲昵?

“你……你听谁这么叫我的吗?”

李母叫完后也揪着脸神色不定,被我一问,更是一脸混乱,嗫喏出一头汗也说不出所以然。

我更是不安,只希望别是前世今生的时空出什么纰漏了,我前世死得好好的,可不想再活回那时候。

“你听李深这么叫我过?”

“深深……”李深的名字让李母短暂地恢复了会儿总一脸茫然的常态,呓语似的:“深深……深深叫你……叫你‘周诺’,他睡着的时候……喝醉的时候……总叫着‘周诺’说胡话……”

“他说什么胡话了?”

作者的话:临门一脚,李深闪亮一登场就狰狞地恢复记忆了,我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