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了。”
单卿山“嗯”了一声,说:“上次我让人给弟弟也买了一点儿,他很喜欢。”
单怀一僵。
单卿山擦干净刀身,将水果刀收回。
寒芒隐于刀鞘。
“为了弟弟,你也要早点出来。”
单怀尖叫一声,拼命地捶打着铁窗。
“我杀人了!我杀人了!我自首!枪毙我!枪毙我!枪毙我!”
单卿山像是被吓到一样,后退了好几步。
狱警连忙上前,从窗户里看单怀的情况,审视的视线从单卿山身上扫过,转头让另外一名狱警给单怀打镇定剂。
他对单卿山道:“借一步说话。”
单卿山点头。
狱警根本不是借一步说话,是要审问单卿山。
单怀的反应太反常。
狱警:“他是你父亲?”
“不是,是叔叔。”
狱警:“资料上是你的父亲。”
“嗯,他强奸了我的母亲,这个罪不是判了吗?他以为我是他的孩子。我做了亲子鉴定,他不是。”
狱警目光逐渐冰冷。
“那你怎么还肯来看他?”
“你们让我来的。”
无懈可击。
狱警:“他杀了你的母亲?”
单卿山:“你们应该调查清楚了,没有。我也问过,口径统一,我母亲是难产死亡。除去强奸事实,他并未对我的母亲采取任何其他施暴行为,我的母亲也是自愿留在那里生下的我,和他没有关系。”
这段当初他们一遍遍说给他听的话,现在原原本本地送了回去。
单卿山:“我拎得清。”
狱警:“……”
的确如此。
单卿山刚才对单怀说的话都没有问题,主要是单怀的反应太过激。
此前就已经精神失常。
现在看来,只有一个解释
心虚。
草木皆兵。
狱警道:“麻烦你了,单怀现在这个情况,我们会请精神科的医生过来给他看看。”
“好的。”
单卿山走出房间,路过刚才的房间,往里面看了一眼。
单怀被狱警带出来,像个疯子一样挣扎,大喊:“我杀人了!枪毙我!我不要出去!枪毙我!”
单卿山收回视线。
装得也好,真的疯了也罢。
只要单怀不好过,就行。
单卿山坐上回去的车,刚开出去一公里都没有,监狱又来了电话。
“单先生,很抱歉打扰您,就在刚刚单怀抢夺了医生的医用剪,扎穿了自己的咽喉,当场死亡。单怀属于自杀,抗拒改造,我们不予赔偿,请您过来认一下尸体。”
单卿山垂下眼眸。
“我让殡仪馆过去。”
“好的。”
当晚,单卿山就收到了殡仪馆邮寄过来的骨灰,邮箱里收到了监狱发来的死亡证明,还有当时情况的监控。
殡仪馆的骨灰盒,单卿山选的是最便宜的那种,就是简简单单一个小瓶子。
单卿山走进公厕,把骨灰全都倒进去,按下冲水键,看着那点骨灰消失得无影无踪。
瓶子也扔了。
做完这一切,单卿山心里腾出一种大仇得报的空虚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