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小了。

巴掌大。

塞两件厚衣服就装满了,也不知道他这些年怎么过的,就这么点东西!

好像也没有伞。

天都黑了,会冻死吧?

周崇掉头,暗示自己。

“我就是怕他冻死,死在我公司外面,对公司影响不好。”

说完自己都不信。

现在快六月份,哪里就能冻死人?

周崇咬牙切齿骂自己。

“周崇,你丫的就是贱!”

他把车停在离公交站牌不远的地方,打伞走过去。

雨夜光亮并不多。

唯一的光源就是单卿山背对着的公交站牌的广告牌。

很大一块,还算亮。

但把人照得寂寥,像雨夜里的一座孤岛。

哪里都在下雨,哪里都是漆黑。

唯独他的身边。

有光,

没有雨。

周崇觉得自己和那只送死的蛾子,没区别。

他踩着水走过去。

单卿山听到脚步声,就知道是他来了,慢慢转过头。

周崇撑着一把伞,站在公交站台外,站在漆黑的雨夜里。

眉眼朦胧,无声地看着他。

单卿山心如擂鼓,用目光描摹着他的脸。

脸好臭。

还在生气吗?

周崇收伞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

“被公司赶出来了?”

“合同到期了。”

“合同到期了,房租也到期了?”

“嗯,公司租的。”

“去哪儿,送你。”

单卿山微顿。

你不带我走吗?

“不知道,没钱。”

“你可以去我那儿,不收你钱。”话音里带着赌气的味道。

单卿山心上起了涟漪,像一条小鱼,游弋而过。

站起身,“好。你的车在那边?”

周崇愣住。

好?????

单卿山握住行李箱,要走。

周崇一把握住他的手,盯着他,眼神如狼,几乎要将他的皮肉洞穿。

他看不清他,

找不到通往正确答案的道路。

他想要问他要答案。

可是他不给。

还把他赶了出来。

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