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顷,吕嬷嬷便领着哭花脸的小梨子进来,她虽然用手捂着右脸,但仍旧可以窥看出被猫抓出来的血痕。

而“罪魁祸首”小溜在后头被茉儿抱进来,指骨分明的手指抚摩着小溜子的后背,让它平静的窝在他的怀里,左爪爪背雪白的毛发上带着鲜血。

小梨子抽哒哒的放下手,布着血痕的右脸就露了出来,令人看之心悸,她跪在地上,肩膀一耸一耸,语调可怜,“太子妃,猫主子不知道为何突然发狂!奴婢的脸啊,该不会就这么毁了吧。”

贺玥将平静冷沉的视线移向吕嬷嬷,吕嬷嬷来到她身前禀告道,“老奴出去的时候,看到的确如小梨子所言,猫主子无故的发狂了。”

“无故。”贺玥面色疏冷的叹了一口气,将这一词念了一遍,随后她微阖目,用手捏了捏颞颥。

小梨子不敢发出声音,只能无声的流着泪,仿若受了天大的委屈。

半晌贺玥才重新睁开那双含威的柳叶眼,她平静的开口,“小梨子,跪到本宫跟前来。”

小梨子的年龄太小,贺玥年长她太多,一直将她当做小辈宠着,不舍得她做重活,资历不够也让她成了大宫女,如今看来倒是做错了。

碧院的宫人们心头俱都一紧,连同吕嬷嬷一起都跪伏在地上,唯独茉儿还懵着,旁边的宫女拉了他一把,他才放下猫跪下。

怎么了?!贺氏生气了吗?从哪看出来的,他瞧着她不是很冷静吗?

小梨子心头腾起凉意,脑子里嗡嗡作响,她手撑在地上跪爬到矮榻前,后才直起腰身端正跪好。

贺玥伸手抬起小梨子的脸,微凉手指微用力按在她的伤口处,有血从伤口里冒出,她问,“疼吗?”

太子妃问的是猫儿抓的她疼吗,还是手指按着她疼吗,小梨子僵硬着身子,无法分清。

“疼。”小梨子不敢抬眸看太子妃,后又慌急改口,“不疼!”

“滴答!滴答!”血顺着小梨子的脸颊滴落在白玉地石上,贺玥白净纤柔的手指上也粘上些许。

贺玥又问,“猫儿为何会伤你?”

“不…不知道。”小梨子翕动几下嘴唇,脊骨生寒。

“啪!”

兀然间,小梨子侧歪着身子摔倒在了地上,不可置信的摸了摸滚烫的右脸,太子妃打她了!

太子妃怎么会打她!

听闻响动的宫人们瑟缩着脑袋,将自已的存在减弱到最低。

“猫儿口不能言,你便可以胡乱诌吗?”贺玥气恼的呵斥小梨子,“你算计一个猫儿作甚,你应当知道一个猫儿无故发狂的下场。”

无故发狂意味着很可能会伤到主子,一般这般的养宠下场都不好,最好的结局也就是送回训养的地方。

“小溜的指甲已经修剪成那样,该用多少的力气才能把你抓成这样,你这伤口深的太过虚假,你是将它的爪子按在脸上划的吗?”

小梨子太过年轻,手段心机也都太浅显,她厌烦每日都把一个畜生当做主子伺候,她也从心底里认为太子妃是个温和心软之人,太子妃惯来纵容宠溺着她,这次定会严惩伤了她的小溜。

吕嬷嬷当初对小梨子的话在当时起了作用,可是伤痛处好了,她就渐渐的忘了教训,左了的性子很难掰正,稍微不查就会故态复萌。

“将小梨子送回内务府,碧院留她不得。”贺玥吩咐开口,用锦帕擦拭着手上的血迹。???

她昳丽的面上一派冷意,再无柔和。

两个宫人起身拉着小梨子,小梨子猛的挣脱,对着贺玥痛苦的喊叫着,“太子妃您不是最为疼爱奴婢吗?!为何为了一个畜生这般对奴婢,您不要如此。”

一向最会审时度势的吕嬷嬷竟然为小梨子开口求情,“太子妃,小梨子还小,一时做错了事,就饶过她这一回吧。”

小桃子惊的悄悄抬头看向吕嬷嬷,心道,吕嬷嬷是疯了吗?!太子妃显然在气头上,她这行为可是逾越不敬。

小梨子不能出事,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