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枕着乔湛的一条胳膊,怀中还抱着乔湛的另一条胳膊,而眼下两人还在正盖着同一床被子?
被子还是她让兰草给乔湛特意找出来的那床略薄些的,而那床大红色的锦被,许是她夜里觉得热了,直接把被子给蹬了。眼下这她身上这被子――应该不会是她从乔湛身上抢走的罢?
最差的情况不过如此,沈惜自暴自弃的想着。
她睡相不好是真的。而且她有抱着东西睡的习惯,左右是她自已占据一张大床,时常早上醒来她都发现自己抱着被子或者枕头,被子蹬到了床脚或床下――
可她万万没想到,昨晚她竟然如此不老实,竟然钻到了乔湛的怀中!
这这这,难道她夜里给自己的暗示是抱大腿而不是要早起吗?
简直不能更尴尬一些。
这不就是大写加粗的投怀送抱?
沈惜被自己尴尬到了,丝毫没意识到乔侯爷特意的解释,有几分心虚的意思在。
昨夜沈惜是抱了胳膊、抢了被子没错。可最终把她圈到怀中,把两人裹在一个被子里的,还是他。那床鸳鸯戏水的锦被,真的是他拽不动么?
她已经大脑宕机,顾不得思考这么多。
“侯、侯爷――”沈惜顿时陷入了一脸懵逼,二脸茫然的状态,俏脸通红,结结巴巴的道:“我、我不是故意的。”
乔湛大度的表示不介意,有些不自在的动了动胳膊。
沈惜这才察觉自己竟然还没松开他,赶紧讪讪的放手。是了,她还压着乔湛的胳膊――
她忙坐起来,却因为被子被两个人一齐压着,她没完全掀开,起得猛了又被弹了回去。
好在严严实实的被人抱了个满怀。
太丢人了!
沈惜绝望的想着,她都是办的什么事儿啊。
怀中娇软的身体抱起来刚刚好。
乔湛在沈惜身后,唇边隐约透出一丝餍足的笑纹。虽然胳膊却是有些麻了,他却觉得很值。
她忙回过头,想要道歉,却没防备,额头撞上了乔湛的下巴。
一定很疼吧!
她已经不能感觉更丢人一些。
眼见着乔湛微微蹙起眉,沈惜手忙脚乱的从乔湛怀中起来,每一道笑纹都写满了谄媚。“侯爷,我帮您揉揉?”
说着她就上手,纤细的手指轻轻揉了揉,还侧过身仰着头小心的吹气。
吐气如兰。
乔湛低头看去,她尚未整理好的寝衣透出大半春光,大红色的肚兜愈发衬得肌肤赛雪。染上了绯色的小巧耳垂,真想咬上一口。
他虽然很享受媳妇讨好的行为,可再这样下去,他可不保证会不会发生什么。
“已经没事了。”乔湛握住了她的手,语气也和软了几分。
沈惜忙收回手,乖巧的点头,讨好的笑。
幸而两人醒得早,已经磨蹭了好一会儿,才堪堪到了卯时。
乔湛先起身,沈惜望着他的背影,有些出神。
腰细腿长肩膀宽,若是放到现代,乔侯爷也活脱脱是个行走的衣架。
听到他们里面的动静,兰香腊梅等人在门口候着,等到有吩咐就进去。
沈惜也准备起身,忽然“行走的衣架”回头,看了她一眼,短促的道:“把衣裳穿好。”
她忙低头,发现自己果然衣衫不整,面上红得似乎能滴下血来。
等到沈惜整理好,乔湛才开口让兰香等人进来服侍。
乔湛上朝要穿的朝服早就被文竹送了过来,乔湛也并不用人服侍,自己在净房收拾妥当。
床上乱糟糟的,虽然那床更喜庆的大红色鸳鸯戏水锦被没能得到主人们的“宠幸”,可一眼便能看出,两人只盖了一床被子。
兰草和冬梅对视一眼,俱是带着笑意去收拾床。
正坐在梳妆台前的沈惜,从镜子中看到两人的神色,脸上才刚刚散去的热度,又有再度上升的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