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府死了个小厮的事被瞒得死死的,但这事太大,再加上华府人心惶惶,还是有些闲言碎语流了出去。

传到了邵英平耳中。

“哥!华家怕是又闹鬼了,你等着瞧,不出多?久,他们又得请天师做法。”

邵英平搭在扶手上的手指紧了紧,还是告诉弟弟:“怪力乱神?之言,莫听莫信。”

邵英才十五岁,正是万事好奇的年纪,他安静了一会儿,又忍不住问:“哥,你说,要不是因为闹鬼,那小厮究竟跟华雨生有什么仇什么怨,要在他新婚之夜吊死?”

“书读完了吗?问东问西,课业完成了没有?”邵英平板起脸。

“……哥你真是无趣。”邵英才无奈,“知?道了。”

弟弟走后,邵英平不禁又拿出那两页报纸,他把有关张氏的记载裁了下来,随身带着。

并?非邵英平迷信,正是因为他不迷信,才百思不得其?解,那天在华府看到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正迷茫之际,有人登门拜访,来人是邵英平读书时的好友梁秋山,如今的警署署长。

“英平。”梁秋山长得斯文,就算穿着警署制服,周身也是掩不住的书卷气。

邵英平起身,给?阔别?多?年的友人来了个拥抱。

“多?年不见?,你小子可算肯回来了。”梁秋山笑着说。

邵英平道:“不必跟我?客套,直说吧,你警署署长百忙之中找我?干什么?”

梁秋山笑了笑,双方都不是拐弯抹角的人,闻言也就直说了:“是华家的事,我?们确认过了,确实是死了人,不过华家不肯交人,我?们上头有规定?,得正规叫仵作验了尸。”

现今的小厮不同往日的奴才了,不是一条贱命由主人家随意打死了便了事,人人的名录都是记载在册的,出了什么事,管你是谁,都要经过正式调查才行。

梁秋山:“当然,我?们也能跟华家来硬的,不过华家在凤城势力不小,我?们跟他们对上没有好处,可英平你不一样,你与那小少爷是年少知?交,他们总要给?你这个面子。”

梁秋山的来意算是正中邵英平心思,他正想再去华府查探一番,苦于没有门路,现在门路自己送上来了。

邵英平:“我?可以陪你去,不过人家给?不给?面子,我?保证不了。”

华府在凤城西,那边过去是老城,最繁华的地界,不过近年来新城区建了起来,人口慢慢迁居,城西便没落不少。

秋风萧瑟,街上的商贩比以前少了一半。

邵英平与梁秋山来到华府门口,说明?了来意,小厮去传了话,没多?久让他们进门。

“我?说什么来着?”梁秋山笑,“数你面子大。”

他们是小辈,来迎他们的是华雨生,他们三?个从小到大上的是一处学堂,尽管梁秋山与华雨生关系不那么亲近,但也有同学的情?分在。

“你们来了!”华雨生拱了拱手,“见?谅,此事毕竟晦气,我?爹娘是好面子的人,不肯路面。”

梁秋山笑笑:“哪里的话,肯叫我?们进来就很好了。”

“喝茶?”华雨生抬手就要让人招待。

“不了不了!”梁秋山公事公办,“尸体在何处?带我?们去看看吧。”

华雨生挠了挠头,引着他们往后院走。

邵英平开?口问了一句:“雨生,这个春寿与你关系如何?”

华雨生道:“一个春寿,一个福延,都是我?的贴身小厮。”

也就是说关系亲近,邵英平也直觉春寿上吊,总不会真是为了报复。

来到一间柴房,春寿的尸体正用白布盖着,梁秋山一把掀开?了白布,只见?春寿面容青紫,颈间的勒痕深得像是要把他头从脖子上拽下来,应该是已经被人为处理过,眼睛和嘴巴都闭着。

邵英平看了一眼,梁秋山便让人进来,将春寿的尸体抬了出去。

“案发地点?在何处?”梁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