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镜
他穿着一件灰色的薄羊绒衫,翻出白色的衬衣尖领,双手抄在牛仔裤口袋里。这么多天来,她第一次看到他白天里没有穿西装,只觉他比平时小了七八岁,心里越发添了一层依恋。
然而从酒窖里出来后,她径直“噔噔噔”地跑上了楼,像有什么在后面追似的,冲进卧室。
这时他站在卧室门口,远远看到她的脚还撑在地上,双腿和地板呈斜线,只上半身软绵绵贴着床。
“要睡就脱了鞋子好好睡罢。”
她回望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扑压住被子,认真感受着呼吸因透过层层棉绒所产生的阻力。本来他不笑时就有几分不怒自威,何况他现在板着脸。
“你怎么知道我在酒窖……”她的声音从枕头里闷闷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