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甯第一个念头就是自己不会肾虚了吧？不是说女人是被滋润的吗？要肾虚也应该是沈教授肾虚啊。

宋甯忍着腰酸，从电视柜上方取出存放干花的盒子，放进字条，走出卧室。

房子已经仔细收拾过，地上没有昨晚她乱扔的衣物，客厅茶几和餐桌上都养着两束跟卧室一样的花。

她的包也从沙发放到了玄关柜上，宋甯从包里取出手机，给沈聿修打了个电话。

才嘟了一声，对面就接了起来。

“醒了？”

“嗯。你这么早去哪儿了？”宋甯靠在玄关柜上，看了眼窗外。

外面天都还没亮。

“早上有个会，看你还在睡就没叫你。”说着，他像是想起什么，“早饭在锅里，应该还热的，要不热了就用微波炉热一下，别吃冷的。”

宋甯走向厨房，看见餐桌上的花：“你把我那些花都养起来了吗？”

“嗯，养养看。”

“上次差点把爸的兰花给浇死了，你确定养的好吗？”宋甯掀开锅盖，一股热气扑面，锅里蒸架上放着早饭，底下用热水保温。

宋甯听对面没声音，以为沈聿修担心养不好，安慰道：“没事，养死了，我再给你买。上次赛车的钱到了，够给你买一辈子了。”

宋甯听见对面晴朗的笑声：“甯甯，这花的意思，你知道是什么吗？”

宋甯取出还热着的早餐：“昨晚不说了吗？”

不过她也不太确定，她之前下单时，看见商家标题写着“给我一个吻”，她就以为是花语了。

“早上留的字条看见了？”

宋甯走到餐桌，放下餐盘，隐约觉得自己早上好像想歪了。

“看见了。”

“是香槟玫瑰的花语。这种花，是送给挚爱的，表示一生独爱你一人。”

沈聿修放缓语速：“还想送一辈子吗？”

“想。”怎么不想，做梦都想。

对面沉默下来，宋甯突然觉得呼吸有些不畅，胸口咚咚敲着。

她想听沈聿修的回答。

“那就送一辈子。”

他的声音轻柔，却十分有力地穿透她跳动的心脏，宋甯脑子眩晕，一时片刻没有讲话，等她找回声音时，她提醒道：“我昨晚送的是33朵。”

沈聿修轻笑：“我知道。”

他知道，但是他不说。

没得到自己想听的，宋甯也没在意，又逗了他几句，便放他去开会，自己吃了早餐，回了学校。

宋甯上午只有两节课，她先是回了趟宿舍拿书，然后跟林浅芊一起去上课。

林浅芊已经自我说服，慢慢接受了这段“不伦”恋，只是偶尔会露出迷茫不解的神情，然后神神叨叨一句“想不到，真没想到”。

宋甯当然知道她想不到什么，也由着她想不到，不过宋甯倒是假设了下，如果沈聿修是自己亲哥哥，她还有没有可能爱上他。

答案是一定的。

课上，打来一个陌生电话，宋甯没接，等课程结束，从教学楼出来，宋甯才回拨过去。

“你好，长里街警察局。”

长里街，宋甯记得昨晚打过电话了。

“我是宋甯，你刚才给我打电话了，有什么事吗？”

“宋甯，刚才我给你打电话，你没接。我想请问下，你认识李志恒吗？”

“不认识。”

“昨晚10点47分，你在线上下了一个订单，买了一束花。李志恒就是给你送花的外卖员。”

宋甯“喔”了声，有些糊涂，她买束花，还犯法了？

对方继续说：“他昨晚给你送完花后，在你们小区附近遭到了袭击。”

宋甯手抖了下，差点拿不稳手机。

她环看四周，身旁是来往的学生、校职工，偶尔几辆穿行的车辆，在这明媚的晴天里，宋甯突然后背发凉，仿佛有双眼睛在暗中盯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