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堂是一个西式食堂，空间不大，比起学校食堂，更像是一家西餐馆。

两人点了餐，默契地AA制，对面而坐。

宋甯和程砚初不是那种会彼此交流开学心得的关系，他们会混在一起，纯粹觉得对方有趣，偶尔可以拿来打发时间，像现在这样约饭，无非就是一个心怀鬼胎，一个别有目的。

“你就不能多走两步吗？去吃炒菜不好？”程砚初吃饱后，取出一根烟放在手里转着。

“太累，吃完回去睡觉。”宋甯心不在焉地吃着薯条。

“那么早回去睡觉干嘛？晚上我寝室有活动，来不来？”

“不去。”

“不会是你哥哥在这儿，又装乖吧？有什么关系，反正之前又不是没来过。”程砚初故意把话说得暧昧。

“所以今晚又去你们寝室看你这个乖学生玩数独吗？”宋甯揭穿道。

“……我要玩别的，你让吗？”程砚初手里的烟被碾断在桌面。

“嘴巴上占占便宜，爽吗？”最后两个字，宋甯是用口型讲出来的，并没有发声。

程砚初露出“死鸭子嘴硬”的表情，刚张嘴，视线就瞟到宋甯身后的人，他脸色一变，似笑非笑地讥讽：“你选这儿，是太累，还是这里有你等的人？”

宋甯手势一僵，忍住回头的冲动，装出满不在乎地样子咬断手中的薯条。

“我记得他好像是教天体物理学的吧？我今天过来的时候发现物理楼、天文台都离这里很近，我是不是要恭喜你，以后能常常见到他？”程砚初突然莫名其妙地站起，亲昵地靠近宋甯耳边。

他的唇几乎贴到宋甯的耳垂，刻意压低的音调十分暧昧。

宋甯心里恶寒，鸡皮疙瘩在她裸露的肌肤冒出。

手中咬断半截的薯条抵到了程砚初的胸口，宋甯竖起食指压住薯条，将程砚初推开。

薯条从程砚初灰蓝的扎染短袖衬衫上掉落进还未动过的餐盒，在衬衫上留下一片黄色污渍。

素有洁癖的程砚初铁青着脸脱掉了衬衫，将衬衫扔到餐椅上。

“抱歉，你上来的太快，不小心弄到了，我会赔的。”宋甯脱掉一次性手套，食指在桌上的纸巾上转了转，“薯条脏了，我再去买一份。”

宋甯站起朝点单的柜台走去，却被跨步上前的程砚初拦了住。

程砚初拽住宋甯的小臂，脸上已不见刚才的戾气，反而极有修养地笑道：“是我上去太快，衣服算我的，不用赔。薯条，我帮你买。”

宋甯对程砚初今天一而再再而三不经她允许就触碰她的行为十分反感，她甩了下手臂，冷言冷语道：“用得着你吗？放手！”

手上力度没减，大有分毫不让的气势，宋甯正打算抬脚往他致命要害踹上一脚，就见沈聿修端着餐盘朝两人走来。

沈聿修幽深的眼眸落在两人纠缠的手上，神色倒看不出与平时有什么不同，只是温和的语气中似乎比平时多了些冷意：“介意我坐这儿吗？”

“不介意，我和我女朋友吃完了，你坐吧。”程砚初使劲将宋甯后拽，单手搂住她的腰。

很好！又一次！宋甯将这笔账记在心里。

她不着痕迹地挣脱程砚初的搂抱，坐回原位：“你吃饱了就先回去，我还没吃饱。”

沈聿修放下餐盘，将脏的餐盘叠到程砚初餐盘上，然后在宋甯身旁坐下。

“我薯条脏了，能吃你的吗？”宋甯虽然是在征询意见，但手已经接过沈聿修递来的一次性手套戴上。

沈聿修脸上的懊恼一闪而过：“吃吧，点了两份。”

就算别人察觉不出沈聿修的小表情，宋甯却不会，刚才她没有立马反击程砚初的随意触碰，就是因为她在他脸上看到了烦躁和恼怒。

他刚才是在……嫉妒吗？可能吗？

宋甯愣怔地看向沈聿修。

“不吃？饱了？”沈聿修拿起汉堡，“还是要吃这个？”

“不用了，你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