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效岳极少见宋甯这么听话，坐在床边，满脸担忧：“真的没事吗？是不是在外面受了什么委屈？”

宋甯头埋在被子里，听到沈效岳的话，眼泪不禁泛了上来：“没有，就是困了。”

沈效岳端起空碗：“那你好好休息，晚上我让聿修过来，我们一起吃饭。”

宋甯嗯了声。

沈效岳离开后，宋甯闭眼。

脑子里混乱的记忆交错，一会儿是她倒在翻掉的车里，一会儿是她倒在阴暗的地下室。

唯一相同的，是那对嗜血兴奋的眼睛，正透过车窗，透过阴暗的光线，像注视猎物般紧盯着她。

宋甯意识昏沉，浑身像被架在火上，灼热疼痛。

她忽睡忽醒，房内的动静清清楚楚，又像是在做梦，没有一点真实感。

“甯甯，咱们起来把药吃了。”

宋甯睁开一条缝，只见沈效岳坐在床边，旁边站着王婶。

她握住那只长年练枪磨出茧的手，不知是疼是惧，眼泪来得猝不及防。

“药吃完就好了，不哭阿。”沈效岳帮宋甯揩去眼泪，心疼地说。

宋甯想说话，可嗓子烧得厉害，一动就被刀割似的，最后只能吞下发烧药，沉沉睡去。

梦里，宋甯见到了许知画。

许知画被捆绑在椅子上，额角的血流过眼角，看起来就像红色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