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本王的身份,我们像朋友一样相处了三年。你积极开朗,活泼明丽,总是能安抚本王的情绪,只要看到你,本王便能开心一整天。”

“那天,你说心悦本王。当时本王慌乱不已,没有回答。只是告诉你我的身份……”

纳兰棋柔声问:“宋塘,那个答案,本王现在就可以给你!你可还愿意听?”

他深情的目光,在纳兰彻眼中,似利剑般锐利。

纳兰彻没有吭声,向着他走近几步,莹白手指拿起纳兰棋手心的草蚂蚱,握在手心。

纳兰棋像是看到希望,喃喃着:“宋塘!”

然后下一秒,纳兰彻手中用力,枯草蚂蚱瞬间化作齑粉,冷笑着翻转手心,粉末纷纷扬扬地落了一地。

他神色一哂,话语冰冷,“既然当时没有回答,现在便也不用回答。你不知道,迟来的深情比草贱吗?”

纳兰棋笑意僵在脸上,他双目圆瞪,仿佛不敢相信,宋塘如此无情,竟亲手毁掉他仅剩的念想。

“为什么要毁了它?”话音刚落,纳兰棋伸手来抓“宋塘”的肩膀,被他轻易躲过去。

他像受伤的小兽般,心痛得无法呼吸,眼眶瞬息泛红,声音染上哽咽:“你到底怎么了?为何要如此对本王。”

纳兰彻急退好几步,与他拉开距离,脸上平静,没有丝毫怜悯与共情。

他嗤笑着,“昌王可真会装深情呢!你当初不回答,只是表明自己的身份。不就是想告诉我,我们身份有别,让我别妄想吗?”

讥讽的声音萦绕在寂静的长廊。

“一个孤女,怎配的上高高在上的王爷?”

纳兰棋像是戳到痛处,他拼命的摇头,“不是的,本王……”

“昌王适可而止,不要再作纠缠。”

声音冷利,似乎还带着警告的意味。

纳兰彻转身离开,甚至不愿再听身后之人嘴里的任何一个字。

“本王……我只是不知道,那就是喜欢。”

纳兰棋还想试图争辩,微弱的声音,很快被夜间山风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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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兰彻回到房间时,宋塘已经洗好澡,斜躺在床上,看话本子。

看见他进来,饶有兴致地说:“陛下,没想到行宫书架上还有话本子呢,而且字少,带插图。真真适合我这种人读。”

纳兰彻冷冷道:“你这种人?你是哪种人?”

这是吃枪药了,出去一趟还生着气回来。

也对哦,赵德海使唤纳兰彻去干活,他能高兴着回来才怪呢。

宋塘缩了缩脖子,声音尽量柔和,“就是认字少的人呀!”

纳兰彻仿佛更气了,他快步走到床边,“认字少怎么了,没背景又怎么了。宋塘,你记住,你是独一无二的,你在我心中也排第一位。不要妄自菲薄!”

所以呢!

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你……”宋塘刚说了一个字,纳兰彻转身就离开了房间。

宋塘:“……”

在宋塘看完最后一本画本子,纳兰彻才回到房间,他穿着月白色的寝衣,显然刚才是去沐浴了。

他把门栓放下来,又将窗户关起来,把月光完全挡在屋外。然后吹熄了所有的烛火。

宋塘不解,他要干什么?

在最后一盏蜡烛熄灭之前,宋塘看到纳兰彻平静的脸庞,才放下心来。

应该就是熄灯睡觉吧,他们现在的情况,万一大晚上的醒过来,看到自己的脸,也是蛮惊恐的事情。

纳兰彻翻身上床,大床发出轻微的吱呀声,在黑夜中生出些许暧昧。

宋塘赶忙往大床里面滚去,给他留下足够的位置。

“过来。”

宋塘没有动。她现在可是180+的男子,总不能依偎在小女子怀里吧。

就像拉布拉多靠在贵宾犬怀里,画面太违和,她不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