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衣洗漱后,沉鱼给她梳头。

“娘娘,今日化什么妆容。”

宋塘看一眼铜镜中的女孩,巴掌大的脸越发失去血色,像常年缠绵病榻的病人。

她蹙了蹙眉,“艳丽一些的吧!陛下更喜欢。”

沉鱼一哽,似是安慰,“娘娘怎样,陛下都喜欢的。”

小彩仿佛被冷落,在鸟笼里扑棱着翅膀,“陛下喜欢!”

沉鱼寻声看去,颇有些惊奇,“娘娘,这鹦鹉好厉害,奴才第一次见这么会说话的鸟。”

小彩被夸奖,头扬得很高,一派骄傲模样。

宋塘笑着,“确实很有意思。小彩,说一句,今天吃饭了吗?”

小彩歪了歪头。

宋塘又重复道,“今天吃饭了吗?”

它缩了缩脖子,这次不灵光,只是随意喊一句,“陛下喜欢。”

算是打发了宋塘。

沉鱼:“娘娘,您一定饿了吧,奴婢给你传膳。”

很快,一桌的食物被摆上桌。

宋塘食欲不佳,只吃了几口白粥,便放下碗。

这时,纳兰彻走进来,身后是抱着奏折的御风。

他看了看桌子上几乎没有少的食物,眼眸沉沉。

坐在宋塘旁边,抓起她的手,亲了一下,温柔问:“塘塘,是不喜欢吃这些东西吗?我让御厨再换一批。”

以前她口腹之欲很重,饭量比他都大,吃饭时大快朵颐,让旁人也食欲大开。

如今,一小碗白粥都无法下肚。

宋塘笑了笑,“不用了,陛下,我已经饱了。”

沉鱼吩咐人把早膳撤下去。

房间留给两人一鸟。

纳兰彻在书桌前批改奏折,而宋塘则在一旁逗鹦鹉。

突然想到什么,她软软道,“陛下,我在这里会影响你处理公务吗?”

纳兰彻抬头看她,眼神温柔似水,还未说话。

小彩抢先开口,“陛下喜欢!”

宋塘好笑地摸了摸它泛着彩光的美丽羽毛,“瞧把你能的,还会抢答了是吧!”

她笑意盈盈,面容明媚。

纳兰彻这才发现,今日她认真打扮过。

黛眉如雾,双眸灵动,脸颊粉嫩,微张的唇嫣红,额间描的桃花花钿像是点睛之笔。

恰似名画中面若桃花的娇俏少女,从画中走出来。

纳兰彻牵着她的手,将她拉的更近一些,双手扶着她的腰,稍稍用力,女孩就托着坐在他的大腿上。

他忍不住在她的粉颊上亲一口,笑着附和,“小彩说得对,我喜欢你在身边,这样我安心。”

“这么快它就学会新话?你和沉鱼聊什么被它学去了?”

宋塘脸一下就粉中透红,微微发烫。

双手搂住他的腰,小脸深深埋在他的胸前,姿势依赖又很好的藏住她的羞赧。

声音含糊,“没什么,陛下不要问了。”

纳兰彻低声笑了几声,“别憋着啦,我不问便是。”

她微微抬眸,便看见他日渐棱角分明的下颚线,还有轻轻勾起的唇角。

宋塘不想打扰他工作,乖乖的不再发声,安静窝在男人怀中。

目光不经意落在纳兰彻的手上。

这双手总像刚从寒玉里沁过似的,指节分明如精心雕琢的玉骨。

如果他去弹钢琴,一定很适配。

她脑子里甚至出现画面。

指尖在琴键上翻飞跳跃,时而如蝶翼点过白键,轻盈得像要乘风而起;时而又重重叩击黑键,带着一种克制的力度,仿佛冰面下涌动的暗流。

好想摸一下,但是会打扰他。

宋塘快速收起心思,开始发呆。

纳兰彻批阅奏折时,神情专注认真,手下的朱笔未停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