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说的可是真的？”

宋塘笑嘻嘻地撞一下她的肩膀，“你傻呀！皇上说的话还能有假，赶紧谢恩。”

苏纯双膝跪地，激动得声音颤抖，“谢皇上恩典，民女一定不会让皇上失望的。”

娘呀！咱们家以后就是大启最大的书商呢！接的都是皇家的活儿，出息了出息了。

还有她的画本子，真的要卖遍大启。

宋塘忙把她扶起来，凑到她耳边小声说：“姐妹，这回真要成大启第一话本大家了。”

苏纯脸微红，“还不是要谢谢你男人，姐妹嫁的好，就是沾光。”

纳兰彻看两人在咬耳朵，脸沉了沉，“塘塘，过来。”

宋塘嘻嘻笑着，快步走到他身边，自然地牵起他的手。

“出来这么久，累了吗？”

“不累。”

宋塘仰起小脸，抿唇轻笑。

纳兰彻原是带着几分期待来接她，此刻却不由自主地敛了神色，视线一寸寸凝在她脸上。

她大概是特意整理过，鬓发齐整，衣衫也妥帖，可那双眼睛骗不了人。

眼尾还浮着层未褪的红，眼仁蒙着层薄薄的雾。他甚至能瞧见她眼下那片淡淡的青，和鼻尖微微的红。

“你哭过。”是肯定句。

宋塘僵住，出来之前，她都让苏纯给她补了妆，这还能看出来吗？

纳兰彻会不会生气呀！

更重要的是，不要牵连苏纯呀！

她睁眼说瞎话，“没呀！”

“额～苏纯，你爹娘不是在等你吗？你赶紧走吧！不要让长辈久等。”

苏纯也不傻，明显感觉皇上脸沉下去，现在不跑，更待何时。

“是是是，皇上，柔妃娘娘，民女告退。”话落，就扯着喜多快步离开。

纳兰若站在旁边不知道是该走该留，她喃喃唤一声，“嫂嫂。”

宋塘随即明白，“若若，我送你回去。”

“柔妃娘娘，还是属下送公主回去吧。”御风突然上前一步，走到纳兰若身边。

？

御风这小子，什么意思？

宋塘不解得看一眼纳兰彻。

纳兰彻面无表情，“嗯，去吧！”

这话是对御风说的。

嘎？

她错过什么了吗？

她疑惑地看向御风，他腰板挺直，脸色肃然，手攥着腰间佩刀的刀柄，没有了以前愣头青的模样，俨然变得成熟稳重很多。但发红的耳根泄露了他的心事。

反观纳兰若，她低垂着头，脸颊微红，少女的害羞和青涩，一览无遗。

两人行礼告退。

宋塘忍不住问：“他们这是？”

纳兰彻言简意赅，“御风喜欢若若。”

“那若若呢！”

“御风对她很好，是不错的选择。”

“可是……她还小，她明白什么是喜欢吗？”

“她可以慢慢明白，最终如何，取决于她自己。”

宋塘想想，似乎从纳兰若来未央宫之后，御风是陪她最多的人。他没有因为她不同于别的女孩，而戴着有色眼镜看她。

现在若若灵智已开，相信随着时间推移，她的心会渐渐清晰。

宋塘收回视线，扑进纳兰彻怀里，柔声开口。

“陛下，”

声音娇软，却裹着深深的依赖，“就分开这一小会儿，我好想你。”

她往他怀里又钻了钻，“我以后再也不要离开你了，一步都不。”

纳兰彻垂眸看她。

她眼里的依赖像温水，漫得他心口都软了。纳兰彻喉间溢出一声低笑，笑意却没到眼底，反而凝着些心疼的沉，手臂收紧将她圈得更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