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翎嘲讽一笑:“如何没有区别?圣上乃是昭国的天,我们所有人都活在天之下,我们绝不能翻了这天,我与瑾王即使被天赐予的权利之人伤的遍体鳞伤,却还要被天质问,你为何要翻天?

可若是您以姑父的名义问,那翎儿可以告诉你,权利不重要,可没有它,我只能任人宰割,我保护不了我的父母,我的妻子,我的孩子,甚至是我的表哥。

我们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您,也没有想过要谁的命。

可是姑父,好多人,都想杀我和表哥啊。

他们要杀我和表哥的时候,您在哪里?

我们手中若是没有剑,您看到的,不会是别人的尸体,而是我们的尸体。

您也不会有机会问我们,为什么要伤害别人?”

皇帝深叹了一口气:“今日之事,瑾儿可知晓?”

霍翎红着眼眶嗤笑:“连我都不知,表哥又岂会知?”

皇帝摆摆手:“你回去吧,暂时就不要上朝了,事情始末,待我调查清楚,自会给你个公道。”

霍翎叩首:“臣,叩谢圣上。”

皇帝看着他逆着光的挺拔背影,衬的明亮的宫殿都显得有些逼仄。

曾经那个光着脚,胆大的上手拔他胡子的小不点,如今竟也沉稳的不像话。

他甚至,已经试探不出他内心的想法。

真是时光似流水啊。

赵如锦洗漱过后,便点着灯一直等着霍翎。

一直等到了后半夜,霍翎终于骑着马儿回来。

她穿上鞋,拿起床头的灯笼去院子外迎接人。

还未出院子,就直直撞进了霍翎的怀里。

霍翎轻笑的将人环抱住,瞧见自家小妻子鞋子都丢了一只,他心中生出无限温暖,唇角不自觉扬起了笑。

“怎的这般急,你还怀着孩子呢,连鞋丢了都不知?”

赵如锦羞恼,握紧拳头捶了捶他:“我这不是担心你吗?”

霍翎捡起鞋,让她坐在自己手臂上,轻松将人举起回了房:“我是你丈夫,丈夫顶天立地,你就放心好了,无论如何,我定不叫你与孩子无依无靠。”

赵如锦勾着他的脖子,轻敲了他的脑袋,娇嗔的哼了声:“赶紧去洗漱,都这么晚了。”

她不在意这件事的结果是什么。

皇帝能放霍翎回来,便已经说明皇帝并不想杀他。

宁国公拿捏人心这方面,或许还真有一手。

第二日,赵如锦一觉睡到了中午。

霍翎大清早起来练了功,知道她睡着也没打扰她,拿着她的扇子坐在摇椅上闲晃。

昨夜的事御史大夫们也应该得知了,他甚至能猜到今日的朝廷有多热闹。

就是不知父亲会用何种法子让皇帝放他去秦州?

赵如锦醒来的时候,霍翎已经回了房间,手中不知从哪里翻出来一本话本子,正在悠哉悠哉观看。

她下意识的往床底下看去,果然,最近私藏的话本子全没了!

她鼓了鼓小脸,两手叉腰气呼呼的瞪他。

霍翎小心翼翼的往后仰:“……我还给你留了一本。”

将手里的话本子递过去:“呐。”

赵如锦:忍住,你一定要忍住。

你只是被孕激素控制了,你不生气!

赵如锦一脚将人踹下圆凳:“滚、蛋!”

霍翎连滚带爬的站起来:“滚就滚,有本事你别生气,哼。”

赵如锦:“……”

果真,男人不上班,闲下来只会闹腾。

她以为今天已经是极限。

谁曾想,隔天大清早的霍翎心血来潮去厨房动手做了一顿不知道加了什么东西的黑粥,中午她睡觉的时候,他还精神依旧振奋,让侍卫给他准备好墨砚和纸张,偷摸把她睡觉的形象给画了下来。

醒来的赵如锦一脸黑线,气的拳头都是痒的。

折腾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