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正说着话,忽见锦绣院外嘈杂的声音传来,众人一愣,随着她起身往外走去。
只见三房的李嬷嬷带着一群穿着朴素戏班子往听风阁走去。
咚儿给墨雨使了个眼色,后者嘴角挂笑走上前:“李嬷嬷,你们三房这是……”
李嬷嬷见是墨雨,赶忙露出个笑:“这不是我们太太生辰快到了,这些戏班子是太太请来唱戏的。”
远处的赵如锦听的直皱眉头,不说温氏欠着三十万两银钱未曾凑齐就够她头疼了,就说京城外流民无数,灾情严重,这时候听戏简直就是触圣上霉头!
“让李嬷嬷将这些戏班子送出去,若是她不肯,就说我过后会与三婶交代。”
咚儿听了吩咐,往那边走了几步,扫了一眼那些戏子,压低声音:“嬷嬷,世子妃说了,宁国公府近日不便有外人进入,您还是将这些人送出去吧。”
李嬷嬷:“可是……”
咚儿笑着道:“我们主子说,她会亲自去三太太那说清楚,当然该给的钱一定得给,不能让他们白跑一趟。”
李嬷嬷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让人将这些人送了出去,赶紧回了三房禀报。
赵如锦才没有去三房给温氏一个交代,直接将这事禀报到了老太太跟前。
还特意说明了下,这些天圣上心情不好,外面的灾情十分严重。
老太太气的脸色都青白了。
让下人找来温氏就是一顿痛骂:“你是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了?全京城各大世家安静的连纨绔子弟都不敢上花楼喝酒,你是疯了还敢这时候举办宴席?还请戏班子?你是生怕圣上不知道你生辰了是吗?”
温氏也不是看不清形势,只是京城年年都有雪灾,年年都有流民,日子还不是一样过,至于那些纨绔子弟如何,她也没关注啊。
谁知道今年的雪灾格外严重?
温氏很不以然,心底更是嫉恨赵如锦多管闲事。
这种怨气到了她寿辰那天最是浓重,因为老太太不许她在府里摆宴席,只让她在自己院子里摆了一桌,霍琢当天夜里还与她提出要纳温遥为妾,把温氏气狠狠扇了一巴掌过去。
然而,就在她生辰过后第二天,京城一名四品官员家的老太太就因生辰听戏被皇帝狠狠斥责,连带着那官员都停职在家。
听闻此事的温氏瞬间懵了,不过心里仍旧抱着侥幸,毕竟在她看来,一个四品官员而已,皇帝自然不放在心里,她是宁国公府的人,就算是皇帝也得给几分薄面。
宁国公听了此事,对自己这个儿媳很是赞赏。
谁能想到当年他与宣义侯定下亲事,是因为他与那老乌龟比赛钓鱼,却着了他的道,不得已下选择的赵如锦呢?
反正他现在很满意就是。
赵如锦倒是心奇,温氏竟然还有空办宴席,难道她的钱真够弥补那三十万两白银?
要知道,一个皇子开府都不到十万两白银。
不过温氏如何弥补那三十万两她不感兴趣,这事有宁国公盯着。
她现在正忙着给霍翎绣荷包呢,初八那天,她终于完成了最后一步,绣的不是鸳鸯,那玩意太难了,她绣的是一朵海棠花,反正把花型绣好后,用线填进去就好。
咚儿瞧了那乱七八糟的线,脸色一抽:“世子妃,奴婢觉得不如您在荷包里放个玉佩什么的,会更显您心意。”
赵如锦:“还要放玉佩?你不早提,早知道我就不绣荷包了。”
可怜她十个指头啊,明明她缝补衣裳也可以,怎么绣出来的东西就这般乱呢?
咚儿:“……现在也不晚。”
赵如锦摆摆手:“不了,我今年送荷包就够了,玉佩送了明年送什么?”
咚儿:“……”
罢了,希望世子不要笑。
腊月初九,是霍翎的生辰。
灾情已经被控制,京城也恢复了往日的热闹。
朝廷上的事多,霍翎今日并不是休沐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