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咚儿与元武都回来了。

赵如锦满是惊喜,拉住咚儿的手坐进马车,注意到她右臂上的纱布,眉头一蹙:“手臂伤了?可要紧?”

咚儿手臂被划出了一道伤痕,不过伤口早就处理好了,她摇摇头:“主子,不要紧,休息几天就好了,您给我那么多药,我还不至于连自保之力都没有。”

赵如锦见她状态还不错,又想起元武:“元武呢,还好吗?”

外面的元武坐在马上无聊着呢,听见马车里的谈话,郁闷出声:“世子妃,我没事。就是丢了点银子,哎~”

“丢了多少?回去加倍赏你。”赵如锦逃脱一劫,心里高兴。

元武瞪大眼睛:“真的啊!”

赵如锦看他这么兴奋,有些懵:“那……你丢了多少?”

可别告诉她,全身家当都丢了。

元武搓了搓手,嘿嘿一笑:“不多,就一两。”

赵如锦笑了:“行,回去赏你百两!”

“嗷耶……哎呦!”元武太过激动,一不小心从马上摔了下来。

车厢里,赵如锦与咚儿掩嘴笑了笑。

咚儿鼓了鼓腮帮子,有些吃醋拉了拉她:“那奴婢呢?”

“一样,回去还给你做好吃的。”

“果然还是主子最好了。”咚儿瞬间被哄好,开心给她上药。

山顶之上,尸骸遍布。

霍翎脚踩红梅之上,擦干剑上未凝固的鲜血。

不多时,元晟带着侍卫从山顶下来,将几个死士卸了关节,拔了口中毒药,丢到霍翎跟前。

“主子,除开那些流民,其余皆是死士。”

“死士?”霍翎轻笑了下,漆黑的眸子泛着渗人的戾气:“人的痛苦是有极限的,我不相信这世上有撬不开口的人,如果有,那一定是我不够狠!”

“押回黑狱,我会亲自审问。”

元晟:“是!”

“那……霍晋与莫挽清的尸体怎么办?”

霍晋毕竟是宁国公第一个儿子,即便这个儿子是被算计来的,不被记在族谱之中,可血缘关系哪有那么容易断掉?

何况这次杀他的人,是世子妃。

宁国公若是知晓,怕是多多少少会对世子妃心生嫌隙吧。

“有多少人看见他们二人的尸体?”

“咱们的人里,除了属下我,没人看见。”

霍翎轻垂眼帘,淡淡点头:“找些干柴,将这里所有尸体都烧了,若是父亲问起来,就说霍晋死于我的手中。

至于莫挽清,流民暴乱,丢失一两个贵女算什么。”

元晟一愣:“可是上次您就因为想杀霍晋而被宁国公罚了,这次只怕惩罚更大。”

霍翎毫不在意:“烧了他的尸体,死无对证,父亲的惩罚确实会严重些,但再严重也不会致命。而我需要借父亲的手,报这次的仇。”

“您的意思是……弹劾莫家?”元晟跟了霍翎这么多年,依旧有些地方看不透:“为何不将霍晋的死栽在那些死士手中,这样不是更保险吗?”

霍翎瞥了他一眼:“这次的宴会是端华开设,能安排这么多杀手,定需要提前准备,谁有那么大的能耐?

除了大皇子妃,便是大皇子,反正于我们而言没甚区别,而将霍晋消息泄露出去的则应该是府中的人,莫挽清只是一颗被两方人都利用的棋子罢了。

但你想想,无论是大皇子,还是府中的人,都希望我与霍晋自相残杀,他们怎会轻易杀掉霍晋?

为人父,又岂会不了解自己的儿子?

我虽桀骜嚣张,但没做过的事,即使打断我的脊骨我也不会承认。

故而,他们不是不想,而是不能,只有让我亲口承认了杀了霍晋,才能叫我与宁国公父子关系破裂!”

霍翎将染红的帕子扔掉,勾唇露出个讥讽的笑:“可他们忘了,父亲这只在朝堂沉寂了几十年的老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