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直接将纸条上的咒式反弹回去。”墨莉从口袋里抽出那张羊皮纸,让它飘到了每个教授眼前任他们审视,“谁的脸上出现字,谁就是那个施咒者。”
安雅接着道,冰冷的目光凝视莱斯利:
“很显然,现在整座城堡里,只有欧森先生的脸上出现『荡妇!』这个字和一个感叹号。不是乌龟,不是星星,就是那张纸条上羞辱我的字。”
莱斯利被当众揭穿,早已羞愧地低下头,旁边的彼得·欧森一脸不敢置信。
她旋即话锋一转,朝震惊不语的白胡子教授问道:
“教授,你确定还要为这个学生写圣都图书馆的推荐信吗?”
白胡子教授重重叹了一口气:
“我会再慎重考虑的,夫人。”
他看向墙上的莱斯利,满眼失望:
“诸位教授传授你魔法,不是让你来干这种事。”
其他教授也是同样的眼神,怒其不争地摇摇头。
莱斯利终于害怕,他痛哭流涕向安雅道歉,又求着白胡子教授回心转意,自己只是一时犯糊涂,他什么都愿意做来补救自己的错误,旁边的彼得也帮哥哥求情。
安雅没有心软,她不会对任何一个侮辱她的巫师心软。
墨莉不想再听下去,抬手封住了那两兄弟的嘴,安雅已疼得鬓边后颈都是冷汗,身子愈发无力往她身上靠,她现在只想赶快带安雅回房疗伤。
她想扶安雅走,可安雅却踌躇着不肯走。
安雅其实只是想问赛恩会被处罚吗?他的伤口有人看过了吗?严重吗?她刚才看到他的眉角有伤,他还要打魁地奇的,不能伤到眼睛。
就问一个问题没关系吧?只是教授对学生的关心而已,没关系的吧?
当她不管不顾想开口时,脑袋猝然晕眩空白,等意识再清醒时,人已经躺在寝室里的床上了。
她面朝下埋在柔软的枕头里,上衣被脱下,光滑的背部涂满药膏,凉意带点花香,瘀青和伤痛正在消退。
墨莉正撩开她的发根,捏着棉棒在她后脑勺的伤口上擦药,伤口一碰触到药水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可她的动作还是很轻怕碰痛了安雅。
安雅把脸埋进枕头里,声音闷闷地传出:
“对不起……”
墨莉没有停止手上的动作,淡淡问道:
“你在为什么事道歉?为了纸条?还是为了赛恩·威尔逊?”
安雅没有出声,只是手指攥得枕头的一角都扭曲了。
“如果是为了纸条,是我需要向你道歉。我没有经过你的同意就擅自行动,严格来说,都是因为我反弹了咒术,才会把事情闹得这么大,它应该还有更得体的处理方式。我很抱歉,安儿,一想到你被那个学生骚扰这么久,我太生气了。”
一直没反应的安雅有了动作,她缓缓伸手去勾墨莉的尾指,埋在枕头的脸微微抬起,眼角已经红了。
她的声音十分不舍:
“不要说抱歉,你帮了我,是我该向你道谢。”
“所以你刚刚是为了赛恩·威尔逊道歉吗?”墨莉冷不防地说。
安雅的手下意识想收回去,却反被墨莉紧扣住不让走,
安雅的泪汹涌落下,她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糟糕的人。
“是的,我真的很对不起,我应该要远离那个孩子,但我一直做不到。”她边哭边说,“刚刚听到咒术爆炸的声音,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脑海里有股声音在说是他出事了。”
那时候,身体比脑子先作出反应,她好像把一切都抛掷脑后了,迅速通过近路跑到了那条走廊,当看到盔甲要砸到赛恩时,安雅没有任何犹豫扑了过去。
直到现在一切归于平静,她想起她与赛恩对望时,他的眼里黯淡了的东西又再次熠熠生辉。她才意识到自己又违背承诺,既伤害了墨莉,又给了那个孩子错误的希望。
然而最让安雅感到痛苦的,是就算时间再倒流一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