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哭着喊着连连求饶,承认自己的错误。
当然,楚易则知道,她超级会左右逢源、见风使舵,即使她口口声声求饶,说她知道错了,可她却打心底里一点儿也不服他的管教,甚至不长记性,下一次还能伸出猫爪子试探他的底线。
整整二十一年,他们在一起整整二十一年了,他有耐心愿意纵容她,她没能耐逃出他的手掌心,两人也就这么磨合过来了。
蒋琦鸢见他一言不发,突然想到,他们还在冷战。
狗男人,不是他着急的时候,一个电话接着一个电话地往她这打。现在见到她安然无恙地坐在这儿,又开始装深沉,拿气势压她,以为她会怕吗?
蒋琦鸢瞪了他一眼,也缄默不言。她收回视线,拿起叉子继续挖放在桌上的甜品,悠哉悠哉的。
室内突然鸦雀无声,站在一旁的晓月有些手足无措,视线在两人之间逡巡。
说实在的,她虽然做蒋琦鸢助理有三年了,但她真挺怕楚易则的。
楚易则这人虽然看上去一本正经,衣冠楚楚,可晓月觉得,他就是网络上常说的那种超绝掌控欲的爹系男人。若是有一点儿违背了他的意愿,下场会很惨的那种。
晓月永远忘不了,有一次蒋琦鸢和楚易则吵架,她看到楚易则把蒋琦鸢带到了车上。任凭蒋琦鸢怎么打怎么骂,男人都不为所动,只温柔地说“等着回家再好好收拾你”。
晓月不知道蒋琦鸢回到家后受到了什么样的待遇,她只知道,蒋琦鸢给她打电话推掉了近一个星期的工作。
当时,蒋琦鸢说话的声音还有些发颤,似乎受到了极大的委屈,甚至临挂断电话的前一刻,晓月还隐约听见了哭声。
她至今都不敢相信,那是外表光鲜亮丽的蒋琦鸢的生活,似乎不如外人眼中那般和睦。
哪怕现在,晓月还是觉得心有余悸,一边畏惧眼前这个气场强大的男人,一边怀疑蒋琦鸢是不是真在婚姻中受了什么委屈。
空气中一片寂静,微弱的呼吸声都能被清晰地察觉。
显然,楚易则也注意到了站在一旁的晓月。
他抬眸,慵懒地整理袖扣,又问了晓月一些在片场的细节,譬如蒋琦鸢今天在和谁拍对手戏,掌镜的是A组还是B组的导演。
晓月虽然有些怕他,但还是有作为一个助理最基本的素质,事无巨细的实话实说,战战兢兢地回答他。
蒋琦鸢一边品尝着甜品,一边竖着耳朵听男人问东问西。
一开始,楚易则的问题还比较正常,可渐渐的,那语气、那气势听上去就有些像是在问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