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蒋琦鸢说?:“这么快就过来?了。”
楚易则抬眸, 看到陈素云一脸素净,她身?穿一条淡蓝色的裙子,朴素平淡,和年轻时那个张扬的样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陈素云出生在闽南的一个小渔村, 据说?是村里?的第一个大学生,毕业后就留在京城工作。也不知?怎的, 机缘巧合之下结识了楚东扬,成为了他的随身?秘书。那阵子, 楚东扬在外出差, 宁愿不带男助理也要带着陈素云, 久而久之, 两人日久生情。
后来?, 楚易则的母亲苏依月去世?, 楚东扬自然就把这位比自己小了整整十四岁的女秘书纳为了续弦。
这些年陈素云早被?楚家的金钱滋养出一股尊贵的气息, 俨然褪去了最初那股战战兢兢、没?见过大世?面的穷酸劲儿。
楚易则勾了勾唇, 牢牢地攥着蒋琦鸢的手,对着陈素云叫了声:“陈姨。”
陈素云的脸上露出得体的笑, 对楚易则说?:“你爸就是洗澡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下, 轻微有些骨裂,医生说?静养两个多月,别剧烈运动, 再多补一补钙就没?事。”
楚易则眸色幽深,隔着一层眼镜,他的眼神是疏离、冷淡的,让人看不出什么情绪。
见楚易则久久不说?话,蒋琦鸢捏了捏他的手指,说?:“辛苦陈姨了。爸上个季度的体检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大问?题?”
陈素云说?:“除了高血压那些老毛病,倒是没?什么大碍。”
而父母讲话的工夫,楚今澜早就搬了把椅子坐在床边,凑到楚东扬身?边问?他在看些什么。
楚东扬马上就要八十了,身?子骨还算硬朗,只不过头发的两鬓已经?白透了。早几年,楚东扬还不服老,会让陈素云找人来?家里?给他染一染头发再做个造型,偶尔去公司视察一番。
可现在,他似乎已经?接受了自己衰老,随遇而安,选择做一个甩手掌柜,整天在楚家老宅摆弄那些花花草草,再者就是写?写?书法,或者找人一起下下棋。
楚东扬看着唯一的宝贝孙女,咳嗽两声,笑蔼蔼地说?:“随便找个小说?看。”
说?着顺手把手上那串沉香舍利子的佛珠摘了下来?,一圈接着一圈套在了楚今澜的手上,“保平安的。”
楚今澜低头闻了闻佛珠上淡淡的清香,瘪了瘪嘴。其?实她不太喜欢这种东西,觉得陈旧,不好看。可拒绝地话还没?说?出口,蒋琦鸢就抬手轻拍了拍她的后背,“爷爷送给你的,你就守着。你爷爷这些宝贝,也就舍得送给你了。”
楚今澜轻“哦”一声,老老实实地把那串佛珠戴到了手腕上,“谢谢爷爷。”
楚东扬眉眼弯弯地看向蒋琦鸢,看着这个懂事、会看人眼色的儿媳妇,笑了出来?。
怪不得当年自己的两个儿子都争着要娶她,蒋琦鸢身?上是有独特的魅力的。
楚东扬记得蒋琦鸢小时候,虽然淘气了些,但在那一群同龄人中确是一等一的会讨人开心?,有时候明知?道她是在为自己的错误开脱狡辩,可那话一从她嘴里?说?出来?,就让人听得舒心?、让人心?花怒放。
所以,楚东扬对楚青岭和蒋琦鸢的这门娃娃亲非常满意?,他知?道楚青岭人比较认死理,爱搞艺术的,性格自然执拗了些,正是需要蒋琦鸢这样一位妻子做好贤内助的。于是,从蒋琦鸢十三四岁起,楚东扬就加倍地对蒋琦鸢好,经?常邀请她父亲和她来?家里?坐坐,为这门亲事做铺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