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自始至终楚家和蒋家都有婚约,这门亲事是我和阿鸢在年少时就定?下的,有问题吗?”
楚易玲真觉得一阵骨寒,她被眼?前咄咄逼人的男人吓的一生都不敢吭,只能顺着他的话,一句一句地说?“是”,一口?一口?地应下。
可关?键是,楚家谁不知道,那纸婚约上原本?写的是蒋琦鸢和楚青岭的名?字?明明是楚易则狸猫换太子,硬生生地划掉了自己弟弟的名?字,填上了自己的名?字。
这事本?来就是人尽皆知,也都默契地闭口?不谈。
可现在楚易则这个架势,就像是要?强行更改大家的记忆,编织一场属于自己的南柯一梦。多少有些丧心病狂了。
楚易玲悻悻地抬眸,妄图看一看男人微表情,看看他究竟在想些什么。可她甫一抬眸,就被男人晦暗分明的眼?神吓得低下了头。
楚易则睨了她一眼?,知道楚易玲也是个欺软怕硬的人,不然也不能把她前夫的女客户按在地上骑着揍,说?人家勾引他家老公。
楚易则懒得和这种人浪费口?舌,便拂袖离开。
不过?,这事儿可不能轻易过?去,今天?她们编排蒋琦鸢既然能被他偶然转到,就说?明在私底下,蒋琦鸢很有可能是她们饭后的谈资和笑料。
楚易则不能容忍这种事发生。
其实他心知肚明,这偌大的家族、纷繁复杂的家庭关?系,必然流有很多风言风语,被媒体成为“豪门秘闻”,自然也有一群像楚易玲这样?的蛀虫吸着家族的血还像条臭鱼一样?污染环境。
这都是常态。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若是平时,楚易则亲耳听到人骂他,都能面带微笑,温文尔雅地和对方握手聊天?,做到丝毫不在意,呈现出一副云淡风轻的姿态。
可一到蒋琦鸢身上他就容易斤斤计较、容易认死理。
于是楚易则给助理打了个电话,让他把楚易玲手里那个美容院送给她的亲姐姐。美容院这个香饽饽放在楚易玲这种人手里也只能生蛆,还不如送给她们家争气的那个,创点儿营收。
而且,楚易则知道,人都是软趴趴的动物,只有在身上出点血,才容易记得教训,容易长记性。
这个美容院,是楚易则对楚易玲的警告,告诫她不要随意乱嚼舌根。
经过?这么一个插曲,楚易则便没有心思在后/庭院闲逛了,他闲庭信步地走到前厅,立刻感受到了热闹氛围。
前厅,楚今澜搬了个凳子坐在楚青岭身边,看着男人画画,“小叔,你可真厉害,凭空就能把我画出来。”
楚青岭温和地笑了笑,“多加练习,你也可以。”
楚易则望着那场景,又想起二?十四五年前,楚青岭坐在院子里教蒋琦鸢画画的场景。那时候院子里那棵老榕树还没?有这么大,他们坐在树下乘凉,楚青岭一边教蒋琦鸢绘画的基础课,一边抬手帮她驱赶蚊虫。
如今时过?境迁,楚易则没?想到,他夺走了蒋琦鸢,偏偏他的女儿又这样?的粘着楚青岭学画画。
大概是冥冥之中真有一段孽债吧。
“澜儿。”男人轻喊一声。
楚今澜额头上沁出一层薄汗,她抬手擦了擦,“爸爸。”
楚青岭闻言,手中的画笔顿了下,那条构线措不及防地画跑了。这么多年,画画于他而言早就如同吃饭一般,可他没?想到,现如今,他居然会?控不住笔。
楚青岭把笔放下,起身恭恭敬敬地喊了一声:“大哥。”
楚易则轻哂一声,敛眸,也和和气气地说?:“没?事,你们画。”
楚青岭也不愿多言,重新拿起画笔,蘸染颜料,一笔一笔将刚刚画出去的地方覆盖住。
楚青岭觉得,他和楚易则已经没?有半分兄弟情分可言了,只需要?维持表面的平和,和和气气地演完这场戏就好了。
毕竟,哪有谁家的哥哥会?抢自己女朋友?还那般凌辱他,欺辱蒋琦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