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好夹着未燃的烟,啐一口。
“是那些记者找上我的,那些记者就当自己是救世主.发现一个非法买卖激动得跟打了鸡血似的,到处找人采访。我喝多了呗!”
莫向晚笑了笑,这笑容在梅范范看来,没那么释然,也更加不太可能动人:
她用略微阴险的笑容抵抗。
“晚晚,羡慕的程度深一点,就是嫉妒了。”
莫向晚忽而就豁然开朗,她扬扬头,将一些发丝甩在后头,她对梅范范诚挚地说:“范美,我总归是希望你好的,你只要肯努力,以后拍戏会有成就的。”
梅范范把手里的香烟扔掉,几乎是要咬牙切齿了,说:“晚晚,你就是这副什么都不在乎的腔调,你捉到最好的靠山,你是可以洗底了。”
莫向晚用手挡一挡刺眼的阳光,冬日的阳光竟也如此扎人。她说:“我还有许多事情要交接,真的要走了。”
梅范范的声音忽地就发了颤,她捉住莫向晚的袖子:“晚晚,你会怪我吧?
我糊涂了。”
莫向晚要挣脱开她,但她自己放开了。她对她说,说话的样子几乎是楚楚可怜:“晚晚,我不是坏人,你知道我不是坏人的。”
莫向晚对住她点点头,讲:“范美,你不是坏人,你会成功的。”
范美跟着她点头,忽而又变得趾高气扬了,抬抬头,说:“晚晚,我是真不差的,我今晚就去北京拍戏了,进棚要一年,这个导演你是知道的,出了名的馒工出细活,不过他想要报送后年的奥斯卡,你看看我有没有希望?”
莫向晚自然会这样答:“你是有天分的,导演也很不错。”
梅范范笑了起来,她想要把手搭到她的手上表示亲热,但是莫向晚把手缩了一缩,她只能尴尬地收了回来,只好嘲笑她:“你就会说这样有距离感的话。”
莫向晚说:“不,范美,只要你认真去做了,总归会成功的,我是真心实意的。”
梅范范的细眉毛扬起来,摘下了墨镜,她说:“你讲的没有错。晚晚,你现在是失业女性了,我是未来影后,我会更加好的。”
莫向晚也笑起来:“影后,好好拍戏啊!”
梅范范朝她抛了一个飞吻,还是气昂的,纵使是江湖卖艺,她也有她自己独立的一套功夫。她先自伸手招了一辆出租车,芳踪消失无迹了。
本来刺目的阳光跟着梅范范远去的车影子,忽地也没了,一朵乌云遮过来,就像无情的人事,经常会有疾雨。
莫向晚想,这得自救,她也招了出租车,速速远离此地。
只是离开的时候,看到飞飞姐挨着那间房门,对里头砌墙头的男人说着什么,男人一甩手,斯文面孔吐口痰到地上,飞飞姐转个脸,竟也是楚楚可怜的。
众生不过如此营营役役,她又何必再多生气。
这天下午她请了假及早回家。因为最近莫北又开始忙碌,每日接莫非的活儿又落在即将卸任的她身上。但晚上做好了饭,莫北总会回来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