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臂搭弓,行云流水,箭尖对准谢灼的后背。

危月闭着左眼,睁着右眼,口中数三下。

只要三下,箭飞射而出,谢灼便会死在自己的面前。

自己固然受恩于谢灼,然而他胆敢这样对待姐姐,那对自己的恩情便也算耗尽了。

危月在口中默念:一。

谢灼的身影随着马背晃动,危月的指尖开始颤抖。他的眼前模糊,一瞬间出现了许多幻象。

那时的少年教她拉弓,耐心地一点点纠正他的姿势,对他说:“阿越,你会成为厉害的将军,从前你父亲没有教你的,便由我来教你。”

危月口中默念“二”,泪水模糊潮湿了眼眶。

都说长兄如父,谢灼待自己,不止像叔叔,如兄亦如父,他们一脉相承,骨子里流着一样的血。

危月该敬仰他,爱戴他,哪怕一辈子自己越不过他,也甘愿追随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