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吟眉一想到到时候宴席上的宾客,怎么指指点点,窃窃私语,用目光打量他们二人便难受,轻声道:“不用办千秋宴。”
谢灼闻着她发间的香气:“怎么能不办,是你二十岁的生辰,只有这一次。到时候我与你一同出席。”
而谢灼再没得到她的回应。
危吟眉一言不发,似乎已经睡着了。
谢灼手抚上她的后背。他想,只要危吟眉乖乖待在她的身边,他会想到办法来弥补他们之间的那些裂痕。
他二人之间那些芥蒂,需要被彻底挖除,就如剜骨疗毒一般。
必须狠,也必须彻底。
夜渐渐暗了下去。
危吟眉从做了孕妇,便格外的嗜睡,翌日连谢灼何时离开都未曾察觉,醒来时窗外阳光大片大片地照进来。
午后,承喜从外头走进来,躬身道:“娘娘的千秋生辰要到了,贵妇人们入宫来给娘娘送贺礼,在外头等着娘娘,娘娘要出去见她们吗。”
云娥看一眼服用汤药的危吟眉,道:“娘娘怀着身子,月份大了,能少见人便少见人。若是出去与那些贵妇人说说话,少说也得应付一个时辰,娘娘的精力未必撑得住。让她们将贺礼留下便走吧。”
承喜看向危吟眉:“娘娘觉得呢?”
危吟眉搁下瓷勺,道:“出去送客的时候,话语真诚一点,再从库房拿一些赏赐给她们。”
承喜明白:“奴婢这就去办。”
承喜撩起珠帘走出内殿,到迎客的侧殿,代皇后向诸位夫人表达歉意。
皇后的赏赐极其大方,虽说没有露面,但给足了众人尊重,行为也无可指摘。
众贵妇心中了然道:“娘娘身子金贵,臣妇们知晓,不敢打扰娘娘休息,万望娘娘保重身子。”
承喜笑着送客。
众妇人依次走出未央宫大厅,衣香鬓影,珠翠环绕,走动时一阵清香浮动,发出清脆之声。
出了未央宫,众贵妇人才长松一口气,三三两两交谈起来。
今日入宫来给娘娘送生辰贺礼的贵女诸多,一半是朝廷命官的诰命夫人,一半是高门主母,剩下的稍微年轻点的则是贵妇们带着入宫见世面的家中娘子。
而在当中,有一女子格外引人瞩目。
众贵妇人一边往外头走,一边余光瞥向安远侯家的小姐。
江二小姐江晴贞走在最前头,一身桃红色绣襦裙,头戴明珠步摇,叫阳光一照,艳阳下明丽照人。
此前有风声道:崔家老夫人有意撮合摄政王与江家二小姐,还给二人私下设了小宴,只待摄政王这次归京,便给二人定下亲事。
摄政王喜欢不喜欢不知道,但据说崔老夫人满意极了。
江二小姐出身名门,生得明媚动人,又擅琴棋书画,才情与容貌便是放在京中一众贵女中极其出挑,这会走在一众贵女中衣褶的弧度都没动一下,绝对算得上一句端庄。
以江二小姐的家世与样貌才情,倒也配得上摄政王。
如今裴家日薄西山,大势已去,不管民间还是朝野,都觉摄政王登基是早晚的事。
是以谁家女郎若是能嫁给摄政王,那是一步登天。
半个月前,安远侯府传出崔老夫人中意江二小姐,要给二人结亲一事,那时是人人艳羡,可谁能想到短短半个月,便出了这么大的事,满城风雨都是关于摄政王与皇后娘娘的流言蜚语,这让江二小姐如何自处?
如今全京城都在等着,看摄政王与皇后的这份关系要如何发展。
二人究竟是不是真的青梅竹马旧情复燃了?皇后腹中的孩子究竟是谁的?
摄政王会不会将她充入后宫,成为三千佳丽之一,还是就这样不给名分地在一起?
前者有悖人伦,定会引起轩然大波,后者流言蜚语也不会少。
然而众人猜测纷纷,却好似都默认了一个事实:就是摄政王再如何,也不会立危吟眉为后。
所以这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