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了如此遭遇,眉目之间也没有半点落魄之色,如江上浩渺的清波。
危吟眉道:“表哥有鸿鹄之志,如今不能再入朝为官,实在可惜。”
裴素臣笑道:“昔在朝野为裴家奔波,庙堂之中皆是算计,如今一身皆空,倒也自在,有何惋惜的?”
危吟眉却心知他志向不在此,他与裴家所有的儿郎都不同,别的儿郎是靠祖荫在朝谋得一官一职,他却从小时便勤勉好学,入朝也是有一腔的抱负。
危吟眉道:“表哥去西边吧。西北远离京城,谢灼的手不会管到那里,少时表哥不是与我说过想去看看西域吗,若隐姓埋名,沿着丝路行走中原与西域之中,未尝不是一个施展抱负的方法。”
这话引得裴素臣笑了下,总算明白为何少帝当初见她一面就答应娶她,谢灼这么些年对她也是念念不忘。
性格柔婉,温柔体贴,确实能叫人对她生出几分怜惜之情。
裴素臣看向她,女儿家容颜秀美,双目澄澈,他轻声道:“谢谢表妹。”
危吟眉回以明媚一笑。
裴素臣道:“但现在还不是时候,还得再避一避风头。”
危吟眉点点头:“那表哥接下来打算要去哪儿?”
裴素臣思索了片刻:“还没有想好。表妹有何建议吗?”
危吟眉道:“若表哥一时想不到去哪里,这里沧州城远离洛阳,天高皇帝远,倒可以住上一阵子。等过些日子表哥若是找到更好的去处再走也行。”
裴素臣略一思忖道:“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