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是个可怜的孩子,表哥若是想留下便留下吧。”

裴素臣道:“不过有些事情我这个男子可能会照顾不到,平时还得依靠表妹帮忙,可以吗?”

危吟眉自然答应:“可以。”

左右对他们来说不过是多一张吃饭的嘴,小女孩还这样小,他们能帮一把就一把。

傍晚时,危吟眉将小姑娘带回家,帮她洗了洗身子。洗完后的小姑娘终于露出了原本的样貌,一张小脸圆圆,眼睛澄澈漂亮。

危吟眉极其喜欢,将她抱到床边,柔声询问她:“你叫什么名字,还记得你家在哪里吗?”

她实在太小了,什么事都记不清楚,只说自己叫阿宛,危吟眉又询问了半天,她才含含糊糊回答道说:“阿娘死了,爹爹不要我。”

危吟眉多少想起了自己少时的艰苦经历,心疼不已,轻抚她的小脑袋:“以后你便与我住在一起吧。”

小女孩懵懂地点点头。

危吟眉轻笑,让香荷将她抱出去,给她整理出一个小厢房来。

到了白日,阿宛就跟着裴素臣去学堂上课,傍晚随裴素臣回来,晚上到危吟眉这里洗身子睡觉。

几日相处下来,小女孩也与危吟眉熟悉了,褪去了羞涩,总是黏着她,“姐姐姐姐”地唤着。

危吟眉在山里无事可做,养一养小女孩也算消磨日子了,别添了不少乐趣。

这一日早晨,危吟眉带着阿宛去小溪边洗菜,叮嘱她就在附近玩别走远了,谁知没多久,便听见身后传来一阵喧闹声。

“魏姑娘!”

危吟眉回过头,看见一村妇满脸怒气地走来,手里牵着自己的孩子嚎啕大哭,阿宛紧随在旁,身上沾满泥土。

小女孩双目通红,见到危吟眉跑了过来,伸手来抱她,眼里委屈极了。

危吟眉轻拍她背,揭起她的衣裳一看,身上布满了瘀青,她眉心紧紧地蹙起,看向面前停下的村妇。

“魏姑娘。”来人唤她。

危吟眉在外称自己姓“魏”,轻声道:“孙二娘,这是出什么事了?”

孙二娘将自己的孩子一把拉过来道:“魏姑娘还问我出了什么事,你家娃儿欺负我儿子,将人用石头砸成这样。”

孙二娘的儿子脸上破相,额头上红肿一片,鲜血直流。

危吟眉低下头问怀中人:“是你弄的吗?”

阿宛摇摇头,哭道:“没有,我没有欺负他,是他欺负我,让狗来咬我,还将我推到泥地里。”

孙二娘柳眉竖起:“小贱蹄子满口谎话,要不是你先拿石头砸他,他会推你吗?”

阿宛躲在危吟眉身后抽泣:“我没有……”

危吟眉手抚上她的脑袋,让她别害怕,抬头看向面前人:“二娘,我家阿宛生性胆小,不会轻易惹事,她比你儿子还小个一两岁,怎么会欺负他?”

孙二娘道:“那我儿子头上的伤口如何来的,不是她石头砸的?”

孙二娘将儿子到身边,让危吟眉好好看看他额头上的血口,危吟眉低头问阿宛是不是她做的。

小女孩抿了抿唇,扯着她的袖口,支支吾吾:“姐姐,是他先欺负我,我才扔石子的……”

孙二娘一听这话,哪里还能放过她,抬起手就朝她身上打去:“我就说你砸人!你这下贱没爹没娘的种,和外面野狗差不多的小乞儿,我儿子是你能碰的吗!”

这话实在太过分,危吟眉听不下去,一把将孙二娘推开,皱眉道:“二娘说什么?难道就你家儿子金贵?我家阿宛用石子打你儿子就打了,你儿子三番两次欺负她,她还不能还手?”

孙二娘瞪大眼睛,没料到素来温顺的危吟眉会与自己争执。

孙二娘讥讽笑道:“好啊,魏姑娘一个外来人,倒骑到我头上了?这村里的人我认识了几十年,你魏姑娘今日不给我儿子一个说法,我绝对叫你吃不了兜着走,无法在这村里立足!”

危吟眉轻声道:“二娘拿村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