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

危吟眉捂着眼睛,哭得泪水汹涌,不可遏制。

她到他身侧卧下,紧紧地搂住他,她怎么可能与谢启白头偕老呢,她与他青梅竹马,才应该是结发夫妻,恩爱两不疑。

他在北地的处境那样艰险,他当时给他写这份信的时候,到底是什么心境?是不是窗外大雪茫茫,他看着无尽的白雪,孤独地居在此地,觉得他们此生都无缘再相见?

危吟眉将头埋在他颈窝里,泪水不停地流下。

他迟迟没有醒来的迹象,生命体征越来越微弱,纵然是危吟眉想骗自己他还能好转,然而三天三夜,他都没有转醒,危吟眉心快要滑入深渊。

她害怕自己在期盼一个微乎其微、渺茫的希望。

危吟眉泣不成声:“我还没有和你成亲,你不是想看我嫁人的时候是何模样吗,你活下来好不好?谢灼……”

她好像又回到了在宫廷里的岁月,置身于黑暗之中,彷徨无依,哪里也寻不到他。

暖盆里的和面熄灭了下去,寒气逼人,丝丝冷气从细缝袭来。危吟眉蜷缩床榻上,与他紧紧依偎在一起取暖。

她将头靠在他的胸膛上,那里还有心跳声,虽然微弱,但至少还在跳动。

危吟眉不由扣紧了他的手,将脸颊凑到他身边,轻轻吻住了他。

泪水滚落,消融在二人相碰的唇边,滚烫炽热。

夜里风雪肆虐,危吟眉噙着泪陷入了睡梦中,等醒来时,眼前黑乎乎一片,不知是几更天,她爬起来,想到外面看看日头,忽然感觉身边的人好像动了动。

“谢灼?”

她又惊又不知所措,唤了一声,便下床点亮了火折子,看到谢灼睁开了双眼。

他撑着身体要坐起来,危吟眉赶紧上前去扶住他。

谢灼脸上没有一点血色,面容雪白,声音更是沙哑无比:“我睡了几日?”